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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树叶掩映处,他应该上前打断他们,他要把云映拉到自己身边来。
太可笑了,他是她的夫君,但他居然站在这里看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亲密。
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动不了,迈不动腿,说不出话。
云映是个冷漠的人。
在她没有耐心时,她从不吝啬于对他说狠话,今日他藏在这里,尚能有一丝自我安慰似的体面。
他若是出去,云映会毫不留情的站在宁遇那边。
他面庞发热。
为什么是这样一张脸。
他为什么长了这样一张脸。
赝品的脸。
可是如果不打断他们,至少应该走吧,为何还要继续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想听云映说什么,或许他能从她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到别的东西。
因为她对他说过很多次。
我喜欢你。
直到云映倏然抬头看向宁遇,对他开口:“小遇哥哥。”
轻软,清晰。
赫峥倏然转过了身,他垂下眸,一言不发的下了台阶,双手僵硬的垂下,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快步下了台阶,好像生怕再听到一些旁的。
雾青原站在不远处,赫峥方才没有动,他也不敢擅自走动,所以他不知道赫峥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他见状想去询问,赫峥却有些艰难的抬了下手。
他吩咐了句话,雾青只看他启唇却半点听不见声音,赫峥放下手,又张了张唇,重新道:“……回府。”
这两个字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急促又沙哑。
他走出东角门,来往碰见了许多人,有人跟他问好,请安,他半点也听不见,只是沉默的向前。
云映其实并不是那么自然的叫出来的。
她以前会这样叫,但是她方才脱口而出时这几个字时,舌头莫名觉得很不利落。
她很久没这样叫了,赫峥也不让她这样叫,他说她太腻歪,所以她平日高兴的时候只叫他夫君。
这个称呼真的很腻歪吗?比夫君还腻歪。
她突然叫的没以前那么理所当然了,以前在裕颊山时,她大多数时候还是叫他宁遇,后来有一回,宁遇跟她数她的生辰,然后说自己应该比她大两岁,她应该喊他哥哥。
那是她少数不多大胆的时候,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叫出这个称呼,宁遇听见后分明愣了一下,然后对着笑了起来,对她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啊。”
她好像并不抗拒,甚至有些喜欢,所以后来每到她觉得他们距离很近时,她都是这样叫他。
她声音弱了几分,问他:“你身体好些了吗?”
“江水很冰,后面即便被人救上来,兴许也会落下病根。”
宁遇道:“放心,好多了。”
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云映的头,腕骨冷白,像通透的白玉,他笑着道:“你怎么总关心我的身体啊,我哪里有那么弱。”
云映低声道:“好了就好。”
宁遇为什么会是赫峥的弟弟,为什么他半点不跟她透露,那次落水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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