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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却不能相守,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这一世风流的惩罚罢。
至于十师兄,他这些年游历天涯,如今走到了东海边缘,看着这广阔无垠的大海,夕阳西下,故人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
他找到了他们的八师兄,不日就会一起回霁山,还要劳烦他这些日子好好照顾着师门了。
他那十四个师兄,除了他已故的爹,最早进入师门的那几位皆丧命于长坷族内乱之时,剩下那几个有几位还俗,甚至还有执掌一方大权的,最终活着且还有音讯的,只剩下五位。
也不知师父何时能闭关出来,若是再下个秋天他还是未能出关,秦琅睿就需要担当霁山的中流砥柱,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结界。
云崇裕的信他并不急着看,信就这么一封,读了就没了新鲜感,他总喜欢留着直到自己实在是寂寞得不行时才会打开。
自从父母走后,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孤单,就像是一人活在异乡,没有熟人,也没知己,数来数去就他一人而已。
这样的日子很难熬,云崇裕曾经带给了他温暖,现如今又抽身离开。
他已经把云崇裕的存在当成了一种习惯,因此现在的他一点也不习惯这样的生活。
秦琅睿把那封信放在一旁,去书房搜来些书,近来他试图研究出穿梭之术,哪怕是日行千里的地方,凭他一个术式就能一夕之间到达。
半夜过去,秦琅睿房中灯火未断,窗上倒映着他埋头苦干的模样,这静的令人发怵的夜里被他翻书丢纸的声音充斥着。
到了后半夜,只听秦琅睿笔一砸,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冲出来,兴奋地不住大叫着:“大黑!
我弄出来了!
神行千里!”
可惜没人应他,秦琅睿像是魔怔了般唤了几声云崇裕,空旷寂寥的山谷里回荡着他的吼声。
秦琅睿眼角余光扫到那皎洁的月光,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云崇裕已经不在霁山了。
“大黑云崇裕”
回答他的只有那声声蝉鸣而已,秦琅睿苦笑一声,抬头仰望那漫天星河。
小时候的他,没爹疼没娘爱,每天夜里就痴痴坐在观日岩上看星星,指不定哪天九天之上的父母就能够给他回应了。
现在一想,儿时的呓语是那么傻,那么无知。
秦琅睿心里揪着疼,那种有了主意却没人分享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他很孤单,很寂寞,但是不会有人听见他心底里歇斯底里的呐喊。
他调整好情绪回到房中,将一片狼籍收拾干净,给自己倒了壶小酒,取了云崇裕的信,只身一人上了观日岩坐着。
月下独饮,上是星河皎月,下是密林鸣蝉。
秦琅睿解了衣带倚在那岩石之上,也不顾风吹着难受,拆开信读起来。
“琅睿,见字如吾”
不知汝收到信时,是否已到了那草木茂盛,烈日炎炎之季。
吾写此信之时,万物复苏,百宴门见不着那夭夭桃花,很是无趣。
日前陪潇儿去登记,方知自己已到大降君,待吾归来指不定就成了幻帝。
谈及潇儿,近些日子她做了好些鲜花饼予我,不甜不腻,十分好味,若是汝喜欢,待吾回来时让她做些。
照顾好自己,莫要过于忙碌,省下几顿饭,夜里不睡,身体为根基,那些术式有的是时间去钻研。
还有一年,下一个秋日,待吾归来。
“云崇裕写于春日。”
秦琅睿翻身把信压在身下,手无力垂在两边,脸靠着冰凉的岩石,竟是有些发烫。
这酒够烈,才半壶他已经醉了。
伸手捞过那翠玉酒壶大口大口灌酒,秦琅睿心里苦,看得出来云崇裕与谢潇关系日益密切,无力感自心中油然而生。
借着酒劲,他总算是想了些自己平时不愿去想的事。
原本他认为少了云崇裕不过是少了个护卫,等着云崇裕一走,没人唤他起床,没人陪他用膳,没人陪他聊天
也再不会有人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每天摊黑起早跑去把那些妖打的只剩一口气吊在那,直到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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