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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白时琛赶到淮水边时,看到的就是现下修士之最大幻帝齐轲与借尸还魂的上古术士清琅在船边对峙的光景。
齐轲顶着个巨大的黑眼圈,手中长刀直指秦琅睿:“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丢了你的破笛子,二是跟我打一架。”
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琅睿不甘示弱地向他叫板:“你亲自削给我的,哪能是你说收回就收回的?”
齐轲面无表情,抄着刀,手腕上法印展开就对着秦琅睿砍去,秦琅睿也毫不犹豫地催动法力,身前浮现出一道红色的屏障。
“你们别闹”
白时琛伸着手,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爱人,不知道给谁一巴掌比较合适。
秦琅睿见着白时琛顿时没了挑衅的心情,法印一撤,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白时琛跟前,俊俏的脸上露出一个三月杨柳般的笑容:“时琛,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白时琛面无表情地盯着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青年,一时百感交集,故人许久未见,他这副银发红瞳的模样好似一直没有消失过,倒是这脾性比“秦琅睿”
轻浮不少,也就他敢这样毫无顾忌地和他嬉闹了。
“笛子交出来,你若是闲的无聊,考虑一下如何混进长坷族去。”
白时琛伸出手,指节分明的食指对着秦琅睿勾了勾。
秦琅睿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将笛子交到白时琛手中:“现下血脉纯净之人还剩多少?”
“不过二十人,你别妄想杀进去了,浮洲河之上无法使用术式,更何况有两只大魔在,我们相当于在大魔眼皮下做事。”
白时琛与他一齐上了船,齐轲自觉地坐到船尾替他们撑船,秦琅睿悄悄瞄了一眼任劳任怨的大幻帝,要是被人看了去,整个修真界都会因此轰动吧。
“确实有些难办,恐怕先要将云崇裕从浮洲岛上接出来才行。”
秦琅睿黯然,这样一味被人牵制着确实难办,他的控心再厉害也无法覆盖整个长坷族,现在只能静观其变。
“若是你们觉得可行,大可让琅睿扮成时琛的模样混进长坷族之中,里应外合。”
自时琛到来开始一言不发的齐轲不冷不丁道,“我的夜行令可供琅睿进入浮洲岛,这样一来你也不必亲自进入长坷族之中,他的模样没被人见过,装装样子不会有人察觉的。”
“对啊齐轲身负云瀚舟之命,时琛你不常以真面目示人,我二人皆是银发红眸,我装作你的样子混进去鲜少会有人察觉。”
秦琅睿点点头,摘下自己的兜帽盖在白时琛头上,动作轻柔脱下他的斗篷,“圣子既然有神性,人们敬畏树神,不会让你摘下面纱,若是有个万一,凭我的天性尚可周旋片刻。”
“这样未免太过冒险了。”
白时琛皱眉,精致的脸上满是愠色。
“云瀚舟不知我的天性为何,况且这样一来不会出现不必要的损失,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控制住云崇裕便可。”
秦琅睿正色道,他确信若是云崇裕一旦有个万一,也只有他能够掌握得住他了。
即使他现在还未想起一切,他的灵魂就是百里云砚,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出手伤害秦琅睿。
白时琛长叹一口气,既然秦琅睿有意,十头牛都没办法把他拉回来,既然如此实话实说也不是不可:“阿裕被强行开法印,一直盘踞在他体内的神相不受控,现在应该恢复前世的记忆了。”
秦琅睿皱眉:“你不是说黑龙现世?”
白时琛答:“确实如此,你不会被记忆干扰,那是因为你经历的不够多,你想想百里云砚在你死后承受了多少。”
秦琅睿眼前划过百里云砚老态龙钟之时眼中那一汪深渊,那是一个受了三十二年孤独与寂寞折磨的人才能有的表情,不仅失去了挚爱,还在亲信的恳求之下做出自己不愿承受的事,莫须有的子嗣与国事的操劳夺取了他的生气,他就像是用线牵动着的木偶,只会做出他人觉得“正确”
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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