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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理解,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
不死刚出现的时候他就感到了危险,但那还在正常范畴里——不死现在基本只能出单人任务就已经能够证明对方的危险性了。
但陈行这个名字被说出口之后,那种危险感翻倍了,但与之相反的是,不死的外在表现却是越来越趋于“正常”
。
“别担心,别担心。”
陈猊远原本微微有些蜷缩的身躯变得板正,他整理起来自己身上有些皱巴的衣物,安谷远因此看到了绷带上溢出越来越浓烈的血液,对方身上宽松的衣服也染上了一点零星血色。
陈猊远视而不见,他尽力将衣服扯平整一些,然后对安谷远展颜一笑:“死亡不是一种伤害。”
安谷远:“……?”
他没听懂。
失血让陈猊远脸色越发惨白,但他眼睛明亮,乍一看还挺有精神的,他肉眼可见的高兴:“谢谢你。”
“不过你们还是在这多待一会吧。”
陈猊远大概有些激动,脸上突然崩开一道口子,浓稠的血一下涌出,陈猊远眼睛都不眨的抬手啪的一下拍在自己脸上,放下手的时候那道伤口已经愈合,只有血迹证明了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伤口不是安谷远的错觉。
安谷远一下想起不死的资料,他鼻子前还围绕着那股浓烈的血腥气,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安谷远还是绷着脸开口了:“不死,你需要修复。”
沉眠会停下不死的消耗,他的精神会松缓,身体会停止崩溃。
虽然他会自愈,那不断溢出的血也不会流干,但痛苦是存在的。
陈猊远新奇的看他一眼:“不,不用。”
“那不是修复。”
陈猊远故意发出赫赫的搞怪笑声:“我只是无事可做,所以配合着闭上了眼睛而已。”
而现在他不想停下。
“还是说你是怕我发疯?”
陈猊远不自觉变得怪异起来的笑容又恢复成正常的弧度:“别担心,我早就失去了疯狂的权利。”
他应和着安谷远,但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这破了个洞的蛋壳之外(),他的心情大概波动得很厉害——虽然恍惚的错位感让他没有自觉——但是身体很自觉的表现了出来。
比如身上裂开的口子比之前更多了,绷带已经无法再完全阻止血液的溢出,滴滴答答的从指尖滴落在地,衣物上的血色范围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
陈猊远眼睛明亮无比,他有些苦恼的咨询安谷远:“你说我应该在外边等他出来,还是应该进去找他?”
他像刚跟喜欢的人确定了关系似的,为把握不好距离感而苦恼。
安谷远一句话都不想说,他沉默的看着不死,背在侧后方的手在手机上盲打着什么。
陈猊远不在意安谷远的小动作,他也不需要他的答案,只是友好的叮嘱了一下安谷远:“等会外边可能会有些危险,安先生就留在这里看好他们吧?”
“毕竟特管处很难招到人不是吗?”
“多可贵的生命啊,死一个就会少一个。”
语气里没有威胁的意味,但是却胜似威胁。
安谷远面无表情的把消息哐哐发了出去,虽然希望渺茫,但他真心很想要那位六角疯人院的院长赶紧出现把不死给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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