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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陌找到她时,她已经冻得浑身僵硬,而他却转身离开,仿佛方才只是看了一场好戏罢了。
那一次,她病了半个月,恹恹躺在床上,阿娘说,刘家兄弟才貌虽是万中挑一,却从小没有父母亲朋关爱,难免心性冷淡些。
可她觉得再冷的冰雪捂在手里都是会融化的,就跟她捏的小雪人一样。
十二岁时,自己还在学字画学女红,小小少年郎已经投身军营。
她偷偷跑出家门,手足无措:“你要去打仗吗?”
他点头。
她说:“我等你回来。”
那话是满怀期待的。
少年没有说话。
她不懂为什么他年纪这般小就要像大人一样上战场,阿爹说,他们兄弟想要从同族叔伯手中夺回权力,重塑刘氏辉煌,从军是最好的出路。
她等了他三年。
十五岁,他们都到了嫁娶之龄,少年身披战甲,凯旋归来,她和在人群中去街头迎接,被人撞倒在他马前。
他威风凛凛坐在马头,而她狼狈不堪趴在地上,她不想以这般难堪的姿态与他重逢。
他跳下马,站在她身旁,依然没有扶她一把,只说:“你还是这般任性?”
口气有些许无奈。
明明她是后脑勺向上,他是怎么认出她的?
当时她只觉得面红耳赤,羞愤欲死,从地上跳起来,发誓再也不要见他,可却在听说他要娶妻时却着了慌。
为表他们的战功,皇后亲自举行了一次游园会,邀未出阁的女子入宫游赏,其实是要给他指婚,他对每个人都温柔以待,独独对她永远面无表情,冷心冷情,不多做一件事不多说一句话。
她非常沮丧,可谁知,游园会结束,他却等在宫门口,候了她半天,他问:“你还想嫁我吗?”
当时她眼眶发热,使劲点头。
“我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甚至不能成为你的依靠,你要独自面对所有事情,这样你还愿意嫁吗?”
只怪当时太年轻,她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只能靠自己她认了,她也自认为有这能力,可他娘的新婚当日红盖头都要自己揭,自己脱衣服自己爬上床,哪个话本洞房当日不是夫君为娇妻宽衣解带温存以待的,行个房痛哭了他竟然还敢面无表情地说做他的娘子不能太娇气……
我勒个x!
她好想贴上孙朝红的胡须去骂大街!
宋轶睁开眼,满心满肺的怒火无处发泄,晃眼看到挂在帐中的刘煜画像,一爪子伸过去捏住“他”
的脖子,生生将画纸抠出几个窟窿,这才惊觉又暴殄了天物,赶紧抚平画纸,但这张画还是废了,蔫巴巴地叹了口气,便听得外间李宓来敲门,说宫里来人了,请她入宫。
入宫?
宋轶一个激灵跳起来,哐地打开门,李宓瘫着一张不好看的脸道:“不想去的话,我想办法帮你回绝。”
“去!
当然要去!”
这般激动,李宓的脸适时扭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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