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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公公一溜小跑跑来,皇上闻听倏然起身,就见温公公捧来那粒透明莹润的珠子小心翼翼放在他手心,失而复得的至宝,皇上喜出望外时,看到随在温公公身后跪地参拜的小菡萏。
“是你寻到的?”
皇上一把握起鲛珠问。
“启禀皇上,是奴婢爬树掏鸟蛋时在鸟窝中发现的。”
菡萏说,眸光流动,透着机灵。
“真是个调皮的丫头,亏得她顽皮,如若不然,谁想到这宝贝珠儿被衔去了鸟巢?”
温公公长舒一口气说,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菡萏,说过多少次不要登高爬低的,就是不听,还去捉鸟儿。”
春晓嗔怪,菡萏却一脸委屈耷拉了眉眼抽抽鼻子调转话题哭诉:“三姐姐,那只新捉来关在笼子里的雀儿死了,谁想小东西气性那么大,不吃不喝的不过一日就死了。”
菡萏抽抽噎噎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死掉的麻雀,捧在手心,雀儿的头歪着,看似死了有些时辰。
“放肆,放肆,污秽了圣目。”
温公公忙来轰赶。
皇上微怔片刻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神情,随即摇摇头,终于呵呵笑了两声,一沉脸儿讯问:“大胆!
你们两个可知罪吗?”
春晓慌忙撩裙衫跪下,战战兢兢,真是天威难测,皇上识破了她们的把戏。
太宗噗嗤笑出声,摆摆手示意她们平身问:“昭怀给了你们两个丫头什么好处?来此一唱一和的给他求情?”
菡萏掸掸膝盖上的浮土不服气的仰头说:“求情?锦王殿下的屁股都被皇上打烂了,要求情也不在这个时候了。
菡萏就是不服,皇上对亲生儿子都如此苛刻,日后还有谁敢为朝廷效忠办差?”
“放肆!”
太宗嗔怒,斥退了她们。
“皇上,皇上,人人说‘知子莫如父’,三殿下他怕死了老鼠,连菡萏都知道的,皇上这做爹爹的如何不知晓呀?锦王殿下可不是委屈死了,就是打他也要找个说的过的借口不是?”
好大胆的小菡萏,春晓都不曾料到菡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同皇上理论,为锦王殿下抱不平。
心里反是一阵惭愧,前面的戏是她安排不假,后面即兴的话可是菡萏脱口而出的。
昭怀昏昏的睡着,一阵咳嗽仿佛要将心咳出喉头,狼狈中惊醒。
眼皮沉重如山,如何也难抬起,耳边听到叮叮咚咚的水声,哗啦一阵水响,如珠玉散落盆中,停了片刻,温润的鼻息扑着面颊,一方冰凉的帕子随即敷在他额头,渗透肌肤冰凉凉,刺痛内心隐隐的伤。
难怪头昏目眩,周身乏力,原来又是高热难退了。
“殿下,殿下!
哎呀,殿下醒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是菡萏,他依约记起。
姑母的府宅,聂惊澜的庭院,他这寄人篱下的孤儿。
“圣驾刚离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殿下就醒了。
早知殿下这么快就醒,皇上定然不走的。”
菡萏欣喜的叫,她在说些什么?父皇来过了?他来做什么,他还肯来看他,看他如何咽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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