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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丫鬟妈妈们成群,伺候长公主的爱猫都有四名丫鬟,如何要让商姨娘和菡萏母女伺候锦王?心里一阵愤懑不满,但也不及阻拦菡萏的胡来更要紧,急忙奔去两宜斋。
两宜斋旁的爽风小筑,锦王昭怀被安置在这里养伤。
春晓立在庭院四望寻找菡萏和书童墨雨,却见到抹着眼泪的小太监如意在几竿修竹旁啜泣的对九一公公哭诉:“皇上狠了心的不肯来看望殿下,还说殿下若有什么事要陈奏,可以让九一公公你代为转奏。”
飒飒竹风,幽亮透骨,九一公公长长一声叹息在风竹声响中飘散,竟然皇上将锦王打落凡尘,见锦王伤到如此地步吐了血,都还在吝惜那点舔犊的父爱,难怪人言,帝王之家无父子,怕只有冷冰冰的君臣了。
小妹菡萏正蹲坐在三殿下昭怀卧榻下踏板上用帕子为锦王昭怀麻利的擦干刚清洗净的发梢。
锦王微侧了头同惊澜谈话,菡萏就若无其事的伺候着锦王那头令人羡慕的头发,抖开松落在一个精致的银盘中,黑白分明,灯影下摇曳着青光。
昭怀半坐半倚在竹榻上话音断断续续有些吃力,他竟然是坐着,这令春晓吃惊,他身后垫靠一香色绣缎靠团,长发散而不乱的垂下,面色纸白,神情慵懒却安闲,掩饰了夜晚发生的狼狈,衣衫齐整修饰得一丝不苟,时咳时停的同榻旁绣墩上端坐的继任钦差聂惊澜交待着公务。
“昭怀不为难聂大人去秉公执法处置凤州这些牵一发动全身的案子,只是眼下这两桩替朝廷承诺给流民的赈灾事项,望聂大人代为善终,事关民心所向,不可不慎。
父皇常言,‘民为水,君为舟,谁能载舟,亦能覆舟’。”
眼前此人虽然贵为皇子,两朝帝王血脉传承,出身高贵,却已被废为庶人,名花凋零践踏如泥沼,仍能保风姿气度不减,仪态安闲谈笑自若,倒也难得可贵。
惊澜笔直了身子微向后仰,沉了脸一本正经道:“三殿下尽管放心,聂惊澜定然不辱圣命。”
拱拱手齐眉,不温不火是澜哥哥的性子。
她虽不知昭怀是何请求,但明白是同灾民相关,也难得昭怀一心为民,身陷囹圄还不忘记那些灾民,难怪这些灾民为他上《万民状》。
昭怀抬眼恰见她进来,反是望着她笑了。
没了繁冗的规矩也没了下人通报,庶民只身倒是轻松许多,如此相见两人都觉得说不出的可笑般对视无语片刻沉吟。
惊澜回头,有些不安,低声申斥:“晓妹,不得无礼,如何没了规矩闯来?还不参见三殿下?”
“怎么,遂了你的意了?”
昭怀谈吐轻松,“不过钻了你驸马府的狗洞,果然如此不依不饶的饶舌告状。”
昭怀笑着责备,目光中反有些如释重负的清闲,那笑容令她困惑不解,这不合常理。
眼前人气得吐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性命牵系的神珠都丢去了沟渠,落寞之情可想而知,竟然还能当做不曾发生什么事同她逗趣。
心里一阵酸楚,说不出的心痛,想到那日府库的邂逅令她一阵面赤,还是大方的笑了回敬:“殿下同驸马府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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