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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门人的声音也高了起来。
古骜怒道:“山云书院立院宗旨在此,凭你就改了?你是何人?敢将天下学子耍弄?”
田家老仆和田榕见古骜这么义愤填膺地在山云书院门口与看门人争执起来,都觉得不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一边等着古骜。
就在这时,江衢郡的郡丞荀于生正巧坐着轿子来了,他也是准备来拜访山云子的。
远远地他就看见山云书院门口停着辆马车,还有个少年在门口与看门人争执,荀于生便让人停了轿。
那看门人也看见荀于生坐着两人抬的小山轿来了,忙停下了与古骜的争执,打着千儿跑到荀于生面前,道:“郡丞大人怎么来了?”
荀于生穿着官服,连领口绣边的暗纹都是千针万线,更别说这一身锦衣缎裁,腰间还有玉佩,看上去派头十足,见状便淡淡问了一句:“何事与人争执?”
那看门人刚要说话,古骜便上前一步抢先作礼道:“弟子受夫子简璞之托,先行拜访山云子,弟子有荐信,这位守门人却拦住弟子的去路。”
荀于生一听自己师弟“简璞”
的名字,便立即抬手让人把他从轿子上放了下来。
他起身捋了捋衣冠,十分郑重地回礼道:“在下荀于生,乃是简璞师兄,不知我师弟,近来可好?”
古骜道:“夫子十分好。
芒砀山中六余载,夫子自叹说闭户山中,连学问也精进了。”
说着,古骜边将简璞的信恭恭敬敬地呈给了荀于生。
荀于生看了信,见信中师弟对老师山云子毫不吝啬地褒赞着一名唤作“古骜”
的弟子,竟还说“以弟子愚见,定不输于荀师兄那位……”
看完了信,荀于生再次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番,问道:“你便是古骜?”
古骜点了点头:“弟子正是。”
荀于生笑道:“‘山云书院招天下学子,天下学子都进的得’这句话,是谁跟你说的?”
古骜道:“我想天下纷杂多年,将帅多出自山云书院,若不是招揽了天下学子,如何能成此气候?”
荀于生一听,不禁哈哈大笑。
觉得这少年倒也有趣,不过恐怕他不知道,山云书院还真不是‘天下学子’都进得的。
山云书院向来只为世家大族的子弟开放,寒门之人,除非有特别之才干,由山云书院中享有威望的夫子推荐,才能入院一学。
当年自己,便因出自寒门,可谓费了千辛万苦,在文人圈子中转了千山万水,才凭了机缘得以一窥山云书院的究竟。
而与自己同时在书院求学的几位世家大族的子弟,除了简璞外,如今不是在地方任太守,便是在朝中掌兵,只有自己因为出身低微,不得不委身幕府。
不过古骜说出“天下学子都进得”
的话,倒还是让荀于生乐了一乐,笑毕了,他又仔细打量了古骜,见他虽然穿着粗布衣衫,那神采里却有一股英武之气……荀于生在心中忖度着,依照寒门的尺度来说,材质的确是上佳。
不过相比于自己那位出自名门的弟子,倒还是差远了,师弟简璞在信中简直太过于夸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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