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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恂一袭素色玄衣闭着眸靠在那,光从帷幔倾洒,落在带着困倦之色的眉眼处。
楚召淮尴尬地道:“王爷久等了。”
姬恂眼睛也不睁,语调懒懒的:“王妃的脸还没好吗?”
楚召淮坐得离他远远的,悄悄把下巴的绡纱往领口塞了塞,故作镇定道:“前几日出的疹子还未消,王爷见笑了。”
姬恂“嗯”
了声,好像从始至终对他的脸都没什么兴趣,没多问半句。
楚召淮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马车外还在搬小箱的回门礼,楚召淮掀开帷幔往外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许是安逸给了楚召淮错觉,和姬恂相处也不像前几日那般严阵以待战战兢兢,还主动问了。
“王爷,后面那车是回门礼吗?”
姬恂睁开眼,一缕光直落入右眼,折射出的眸光黑而沉。
他笑起来,语调温柔极了:“王妃不是嫌管家选的礼太薄吗,本王便亲自备了厚礼,必定让岳父满意。”
楚召淮:“……”
楚召淮贪财,也见不得别人这般挥霍钱,差点气得掐自己人中。
谁说璟王爷“赛疯狗”
“鬼见愁”
的?
明明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上赶着给人送钱。
外面那些传言果真是假的。
三大箱厚礼,按照昨日礼单算,最低也得上万两。
亏死了。
楚召淮憋得够呛,靠在车璧上不吭声。
算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马车缓缓而行,侍卫列队整齐划一朝着镇远侯府而去。
三大箱回门礼随着车身微微摇晃,缝隙中缓缓瘆出一缕狰狞乌黑的血痕,滴落地面转瞬消散。
刚破晓府中灯火通明,下人有条不紊准备王妃归宁的诸多事宜。
虽说是男人嫁为妃,但若不重视便是对皇家不敬,归宁这等大事自然要怎么隆重怎么来。
侯府主母郑夫人亲力亲为操办盛宴,忙活半日,眼看着已过巳时,府门口却左等右等不见人。
京中归宁,可从未有人卡着午膳点儿来的。
前堂热茶已冷了两三茬。
郑夫人身着墨绿华服来回踱步,不安地搅着手中帕子:“侯爷,归宁事情已操办妥当,这即将午时了,王府那边再没动静,侯府……恐怕要被人遭人取笑。”
楚荆端着茶盏,冷笑了声:“自赐婚圣旨下来,镇远侯府早已成为满京城的笑柄,不差这一回。”
郑夫人难掩焦急:“可这几日京中传闻仍在议论召江,此事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
楚荆垂眸看着茶盏中的茶叶,不置一词。
璟王新婚夜清醒之事已经传遍大街小巷,满京城纷纷扼腕煞神没死成,当真是苍天无眼。
姬恂昏睡这段时日,不少人以为他命不久矣,等不及落井下石,如今他已然回魂,按照“赛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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