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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跟你爸一个样,都是贱种。”
女人面色狰狞地盯着孩子,这孩子此刻看在她的眼里无比碍眼,这眉眼,这嘴巴,都像程强那个只知道家暴的贱种。
靳柔几乎忍不住内心的暴虐,她想撕碎眼前这个孩子,跟撕碎程强一样,他们程家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都该去死!
她将手缓缓伸向孩子的脖颈,渐渐收拢食指,幼小的生命在她指尖下飞速流逝的快感令她着迷。
而就在这时,另一股力量在强迫她松开指头,她听见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于是她的嘴里也说出了那句话。
“求求你,放过他,孩子是无辜的。”
那个懦弱的女人又出现了,她恳求着。
“他身上留着程强的血,怎么可能是无辜的,你忘了程强怎么对你了吗?”
她怒其不争,愤怒回嘴。
“算我求求你,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他什么错都没有,你要是讨厌他,我可以看好他,我……我把他锁起来,我不让他烦到你。”
靳柔的身体被控制着蹲下,做出了双手合十的央求动作。
程斯刻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他看不懂他妈妈在做些什么,她每一秒都在变化着脸上的表情。
他看出他妈妈的怪异,本能让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可后退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从那一天之后,程斯刻幼小的身体上多了一幅枷锁,他的母亲时而温柔时而暴虐,她经常会精神错乱般一边哭一边打他,她的眼里明明盛满了爱意和愧疚,但下的手却一次比一次重。
一开始,靳柔暴虐出现的次数还比较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时候越来越多,直到两年前靳柔出门一趟回来之后,她变得愈发喜怒无常,暴虐的她占据了一天当中的大部分时间。
而仅仅留下的清醒时间里靳柔会抱着程斯刻一边流泪一边说对不起。
程斯刻已经不会再哭了,准确地说从三岁之后他就几乎不会再哭了。
他逐渐麻木了这样的生活,他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任由靳柔摆布,打他或者抱着他,他都不会再有任何反应。
有一天晚上,靳柔清醒过来之后看着满身伤痕的程斯刻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她解掉了程斯刻身上的锁链,求他走。
“走吧,算我求你,你走吧。”
靳柔将头深深埋在程斯刻的小手上失声痛哭。
不论靳柔平时怎么虐待他,程斯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听到靳柔让他走的时候,他慌了。
他从未想过要离开靳柔,离开了靳柔,他还能去哪里,这里是他的家啊。
他以为是自己犯了错惹了靳柔生气,于是慌张地拿起锁链重新要往脖子上套,惊惶的眼神刺痛了靳柔已经被毒品反噬了的浑浊双眼。
“你走!
我不要你了!
快走啊。”
靳柔失声大喊,神情绝望。
“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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