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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可能是在别庄碰到的人?”
君泠崖问。
“别庄……”
乐平眉头紧蹙,“这么说来,倒是有一件事,她在入宫前几年,曾有过离开家,出外散心,当时我们也不舍,但想着她闷在家中,也无事可做,便允了。
谁知回来后,她便郁郁寡欢,有段时日竟然都不进食水,也是奶娘劝了,才勉强吃一点。
我们也曾问过发生何事,但无人告知我们,奶娘只说是久未归家,水土不服,我们也想着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追问之下也得不到答案,半年后她恢复正常了,我们便未过问了。”
“究竟何时离开,离开了多久?”
乐平拿拳抵住额头,仔细想了想:“如果我没老糊涂记错,应当是平顺三十一年离开,三十二年末归来。”
平顺三十二年?这与绣娘遇上李柔的年份正好相符。
君泠崖脑中猛然逝过一道灵光,千丝万缕的几条丝线像被有秩序地排放一样,规律地牵到一起,连成一条通往真相的线。
独特的绣工、奇怪的画钿,还有那叫李柔的女子……“请问,”
君泠崖的声音稍稍露出些许颤抖,“乐太妃她的眉间是否有一粒赤色朱砂痣?”
☆、51|刺杀便在君泠崖调查先皇先后死因的时候,京城出事了。
坐在高位上的傀儡女帝,终究是个仿冒品,即便脸上那张面具再怎么精致,那骨子里仍不是凤子龙孙,更没打通权谋无双的头脑,坚持几日做个摆设的花瓶还成,但过不了几日,她就被那些咄咄逼人的臣子,磕破了瓶身,快要露出胸无点墨的内质了。
事情的起因,就在君泠崖走后不久,一位臣子上奏,请圣上尽早立后,以巩固政权。
这话不被提起则已,一被提起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光是臣子请求立后的理由都能罗列成册,更遑论他点出的适合人选数不胜数。
这位臣子的话,就像一个启开的闸门,放出了洪流,不过短短数日,众臣前仆后继上奏的口水就泛滥了。
更甚者,不知苗头从哪里起的,宫内竟然传出君泠崖已离开京城,调养身体去了。
这下子,没了君泠崖的阻碍,舆论就像雨后春笋,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还越涨越猛,很快就形成了一大片,压得傀儡女帝想喘口气,都找不到出气口。
而那些被君泠崖压制的臣子,有了同个鼻孔出气的同盟,就大了胆子地拉起帮结起派,今日你上奏,明日我上奏,勾肩搭背,同仇敌忾,好像女帝就是他们自家的孩子,闹别扭不成婚,就是对祖宗的不敬,得依家法好好教训教训,让她知道“千依百顺”
是怎么写的。
纵是梅月见过识广,也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且看下方那一排排整齐的黑脑勺,将金砖磕得铛铛作响,异口同声地请求女帝尽早立后,□□人心,巩固政权。
他们每天都要上演这种以头抢地的大戏,表面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想贪个便宜,将自己的亲戚送上龙床,做个逍遥自在的国舅爷。
梅月被扰得心烦意乱,纵是君泠崖的心腹,也只想得到联合其余心腹,将此事压下,待圣上本人归来再说的坏主意。
毕竟是终身大事,谁也不知圣上心里有没有立后的意思,谁敢替她拿主意?只能让梅月给君泠崖传讯,让其尽快赶回来。
朝廷很快形成了两股对立的势力,一方认为不应如此匆忙立后,应选好适宜男子再定,另一方认为立后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然而,就在朝廷局势混乱的时候,已被封文城王的李孤松站了出来,不负责任地丢出一句话,引起了新一波浪潮。
他如此说道:“圣上立后,乃是国之大事,不必急于一时,理应仔细挑选,与朝臣商定人选后再定。
臣以为,应当先将适合人选的画像呈给圣上过目,由其挑出心仪的男子,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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