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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但我决不会为此认为自己该下地狱,因为你们活不了了,而我还想活着,想要我珍视的人尽可能都活着。”
所有人都有阴暗的想法,所有人都为自己而活。
大部分人一生会和阴暗的想法打架,想尽办法美化这些想法或过度忏悔以减轻罪恶感。
慢慢在这个过程中,善恶的界限可能就变得越来越模糊。
回头望去,惊觉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虚伪的人。
纪云定不会,她对自己永远诚实。
她不会将自己定位为好人或坏人、善良的人或冷血的人——这些都是外人对她的评价——她只在乎自己在想什么以及自己要做什么。
她无比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并且百分之百接纳自己的自我。
至于纪云定为什么要对面前这个活死人说这些没用的话……同样只是因为她想说而已。
算不上忏悔,只是觉得她有义务告知对方。
事实上,现在纪云定也开始搞不明白自己了。
她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不知不觉习惯了做各种各样实际上没什么用的事情。
但眼看着它这次放下手后再也没有抬起来,纪云定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唯一的慰藉大概是,纪云定在上手拧断它的脖子前就感觉眼前景色一变——她的手还放在真理之口中,而旁边的墙壁已经变成了通道。
幻境还是现实?纪云定看了看旁边通道地上摆着的一堆堆腐尸尸体,猜测这里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已经非常非常模糊了。
“刚才我杀了这么多啊。”
纪云定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随后垫着脚尖小心翼翼向前走,没有踩过任何一具尸体。
狭长而笔直的道路尽头,是一座石台。
纪云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确认前方没有危险,又低下头仔细地确保不践踏到任何血肉。
走近了,纪云定才看见齐腰高的,雕刻着不明花纹的石台上放置着一顶荆棘编织的冠冕。
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熟悉,记忆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声音提到过这个东西。
纪云定走上前去,站定了看了看,伸手将这顶冠冕拿了起来。
在绿色的尖刺扎破手指的一剎那,周围的黑暗一点点崩裂成了细小的碎屑。
纪云定左右张望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白色的荒原。
地面是白色的,天空是白色的,向远望去隐约有一条交际线,看久了让人有点头晕。
“灵魂走过艰难的旅程,荆棘之冠为您加冕。”
某个区域像是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屏那般闪烁了会,逐渐拼合成了零号。
它走了过来,对纪云定认认真真地行了礼,
“恭喜您成为本计划的唯一一名合格者,人类的命运将由您决定。”
“我对这个草环、你说的什么我没听过的计划、以及人类的命运都不感兴趣。”
纪云定看上去少见地有些疲累,她单手拎着荆棘王冠,看着自己的血逐渐将荆棘染红,像拎着个黑色垃圾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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