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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准备它,是既想求死保节,又不愿因为自杀而惹怒殷修明,牵连燕国。
但放在无常这里,用处可就不一样了。
豫国国师,苦修佛法,身体素来强健。
可一从商国回来,就得了怪症……这矛头所指,便昭然若揭了。
空闻咽下了这漫长的一口,忽然笑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商国的东西,我吃不惯。”
僧人眉清目秀,即便剃了度,也依然是个俊俏到剪不断凡尘的存在。
也许是因为常年聆诵妙音,他行坐之间平和优雅、不疾不徐,嘴角总带着和煦的笑意,真如广发慈悲心的佛陀,行走于人间的化身。
但无常却在他漆黑的眸底,窥见了一抹深藏的反叛之色。
无常阅人无数,当下评判道:【妖僧。
】听闻他言,谢却仿佛被拆穿了什么,蓦地色变。
空闻蔼声道:“草乌头,南诏特产。
我在幼年取得度牒、受比丘戒前,曾为行者,一人一芒杖踏遍山川。
腹中空无一物时,大部分草植我都吃过。
这件毒物,我还是认得的。”
谢却强撑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语气还算连贯,但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热情与熟练:“空闻大师,这是御膳房准备的斋食,都是商王一手安排好的……”
无常:【猜猜这位帅秃驴现在怎么想我?】玉蝉挠挠头:【想你演技拙劣?】【错。
他肯定想我又可怜、又可爱。
】无常道,【装笨装傻装害怕、估计露出马脚,也是一种本事。
】玉蝉点了点头,忽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贫瘠的小脑壳,还不容许他想透彻。
难道主人平时的自恋、狂妄、口无遮拦,也是一种伪装的本事吗?空闻自顾自道:“草乌头,有剧毒,服用数日便可深入五脏六腑,使人神智昏聩,却不会致人死地。
等我回到豫国,正好毒发,便坐实商国下毒,密谋害死豫国国师。”
“施主,你究竟想要贫僧做什么?”
无常细细地咬着牙,“啪”
地一声,折断了筷子:“我要豫国,发兵攻打商国!”
作者有话要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出自杜牧《江南春》铜雀春深(五)空闻叹了口气:“你不是商国人。”
“你也不是豫国人!”
谢却激烈地道,“豫国吞并南诏,三日屠城,护国寺血漫金山,城内尸横遍野。
他的王座,是在你庇佑的族人尸骨上建造的!”
空闻眉宇间隐泛青色:“罪过!
阿弥陀佛!”
他永远忘不了师父师弟和族人的惨死,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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