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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教你和天青的方法……”
白青莲缓缓道,话说道一半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用什么词说好,我咬着鱼,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来:“不像正派人士的作风。”
“我老爹就是一个闲散人士,恣意妄为,逍遥惯了,教孩子跟玩似的,他都把天青宠上天了,还劳烦你多多包涵的好。”
我顺手给安乐安道长夹了一筷子菜,看看皱着眉头的白青莲,只怕他心生怀疑。
怎么会不生怀疑啊。
天青上好的轻功,逼供时干脆地折断人手脚,而后一刀又一刀残忍凌迟,还会随口扯谎,谎话说得跟真话一样真诚,又不露声色,我自己都嫌我这年纪不过十六的妹妹心思太多,何况是霄琅教几位掌门?若不是出了事故,这两个人哪会凑到一起啊。
这倒也是孽缘一段了,明明两人都决定分道扬镳了,可还是因了世事牵扯,被生生拉到一起,怕是月老一不小心睡了过去,手里的红线被猫搅乱,胡乱缠做一团,东拉西扯地,更改着诡谲命途。
比如我,若我此时还是在荒凉大漠,哪里会和花繁纠缠到一起呢。
我心下生疑,觉得不妙,每次和花繁牵扯上,一切都会跟脱缰野马一样不受人控制,朝着一条不可预测的方向一路狂奔,无论怎么拖拽都控制不住,花繁扒拉了几筷子就搁下碗筷,矜贵地抬了抬手,道:“劳烦小友扶着些。”
白青莲瞥我们两人一眼,克制着未去追究,我隔着衣衫,扣上人手腕,牵着走,扣上的瞬间惊觉这手腕瘦得过分,下意识扣紧些许。
上楼时客栈正走来一人,那客官一身白衣,慵懒地抱怨:“小二,住店,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我自己过去找你么?店里人少的话,就该去招人,老板您还是不要太吝啬的好。”
他笑了起来,仰头看向我这边,我扫见人眼角斜斜压着的一点深红伤痕,再看那眉目。
便知是谁了。
对着谁都是一张嘲讽嘴脸和语气,男生女相偏偏笑得锋利,鬼手蔚医师还是一贯的差脾气啊。
蔚医师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下一瞬猛地一跳,抓着搁到桌上的钱袋和银子就杀了上来,一身白衣翩翩,抓着栏杆上下翻飞,倨傲地落在我面前的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二人,嘴角噙着冷冷的笑,一只脚落在我手边,险险地都快踩了下去,花繁抬了抬头,对着他的方向,做了个望过去的姿态。
“好久不见。”
他扫我旁边的花繁一眼,顿了顿,道出后半句话:“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祸害活千年,可我还是要劳烦你活的久一些。”
他淡淡道,脸上无悲无喜,也没有医者的怜悯,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飘荡,不知是对谁说的,那目光跌到楼下,一时未收回,又一点点移了上来,白青莲微冷的声音响起,一同出鞘的还有他背后的长剑,剔透如琉璃,折射===出一抹冷光。
“你是何人?”
他问。
“一个医者,见了旧友就上来了,怎么,连旁人教朋友都要管么?”
他眼里陡然一亮,像是瞧见什么有趣的事,挑着眉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剑,在空中给一个翻身,稳稳落在我身旁,手从后方绕过来,搭在我脖颈上,指尖抵着,下一秒就会一把攥===住我脖颈把我掐死似的。
我险些忍不住就拔刀,又听蔚医师到:“怎么,还不跟你朋友介绍介绍我?”
可是我们两个哪里有什么关系啊喂,哪里是什么好友啊,我腹诽着,扒===开人的手,有气无力啊道:“这是白道长白青莲,这是安乐安道长,白道长,这是我游历时遇见的,蓝医生,蓝蔚,蓝蔚,见了一面了,你该走了。”
我拨开人的手,把他往一边推,只想他走远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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