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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真让人松了口气。
她跟着他走到车库,心想,这是个好机会。
趁他心情很好的时候,告诉他搬到楼下的事。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件事如此困难?这没什么,他只会耸耸肩,甚至毫不在乎。
在车道尽头的车库前,有一辆驴子拉的货车,是他从朋友那儿借来载运他的那些狗和鼬鼠。
明克的手下们一看见他和她走过来,就不停地吠叫骚动起来。
他从板车上搬下六个笼子,每个笼子里装有两只鼬鼠。
五只小狗在明克朝它们吹回哨时跳下车来,魔力在他的脚边跳着,显然较平常警觉和兴奋。
云妮跟着这群动物走进车库——明克的两条手臂底下都挟着笼子,手上还提了好几个,狗儿则跟在他的脚边。
他低哼着一个曲调,像以这曲调指挥这些动物,啊,一个斑衣吹笛人。
一走进车库,他就蹲了下来,将一笼笼的鼬鼠放在地上。
狗群们仍然骚动不已,可是他朝它们一挥,并且说道:“嘿!”
它们全都安静地坐下来——六只毛茸茸的小脸期待地望着他。
“你们等一下。”
他告诉它们。
她看着他行动——他站了起来,弯腰将一笼鼬鼠从地板上推向一只狗,所有的动物都全神贯注——当他向她做着解释。
“在我的故乡,抓老鼠是一种运动,一种左邻右舍一起来的好运动。
我从小到大都在谷仓、鸡舍、矿场里和十几个男人一起抓老鼠……”
他继续说着,但是她只听到片段。
他熟练地每隔一段距离安排一只狗,然后将笼子推过去,调整位置,观察一会儿,再调整角度。
他身上有一条宽皮带,垂挂在那里的工具随着他的移动,不停地发出声响:带有铃铛的颈圈、一捆绳索、修剪树枝用的大剪刀、一根又长又细的木棒,以及一根金属短棍。
皮带尾端靠近他臀部的地方是一双折叠起来的旧皮手套。
他穿了一双厚重的靴子,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厚重的声音。
他的裤脚塞在靴子里,塞进裤腰里的则是一件褪色的红色紧身套头针织衫。
旧工作服,类似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所穿的,但现在的看起来比较像样,因为没有人在后面追他,是明克在掌控一切。
他既优雅又有自信,深知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解释完毕。
“……可是你一定要把狗安排在正确的位置上,”
他说道。
“再让鼬鼠直奔可能的地方。
它们突袭鼠窝,而躲过它们的老鼠会遇上狗。
至于我——我就拦住任何躲过前两道防线的家伙。”
这儿是他的战场,一场由动物发动的战争。
云妮又颤抖了起来。
她一定是发出了声音,因为他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你得在我开始前离开。
我只是想让你了解我怎么做,而事前会比事后容易解释。”
仿佛怕她争辩,他又继续说:“这和猎狐差不多。
事实上,猎犬会用牙齿撕裂狐狸的喉咙,而魔力只会到处寻找狐狸或老鼠,跟着钻进地上的缝隙里,然后停在原地吠叫,等你把它们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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