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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后院那树屋,我央求了几次想住进去,他都不肯。
怎么你一来就肯了?”
“是吗?可能……可能我比你更需要一间房吧。
毕竟,你在这里是有朋友的。”
这时,任小念记起来了,那日在品茗轩,她第一次见到李侠风、第二次见到方幼鱼。
李侠风是为抓捕方幼鱼而来。
而方幼鱼呢,在李侠风到来之前,跟她同桌吃饭喝酒的另有一男一女。
女的妖媚丰韵,姿容、风度俱佳。
男的一脸络腮胡,看年纪,应是不小的。
他们跟方幼鱼同坐一桌,言谈间也是相识且相熟的。
这么着主观判断他们是朋友,应该没什么错。
谁知那方幼鱼提都不提她那两个朋友,只说:“我来无双城也没多久,也就三、四个月吧,处境……不比你好多少。”
这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端了上来。
香气扑鼻,任小念顺手往空杯里倒了茶水,涮了涮筷子。
正待动筷,见那飘在上汤上的馄饨很是喜人,便搁下筷子,动起勺子,捞了个馄饨,边吹着气边入了口。
那表情,满足极了。
“怎么样,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馄饨吧?”
方幼鱼那一碗见了底,便搁下筷子,等着她的伴友。
任小念边吃边努力点着头,实在……实在是好吃!
不过即便如此满意这碗馄饨,她也不会跟方幼鱼似的狼吞虎咽,饿汉一般。
“真羡慕你们这些没出过远门儿的大小姐。”
方幼鱼两手托腮,一脸艳羡地看着喝汤都喝的那么斯文的任小念。
“你……”
她又一次看穿了任小念。
任小念一愣,心道:当真是见了鬼。
“我小时候家里……家里是什么样子,我也不太记得了。
就记的我爹跟我娘都是饿死的。
那年家乡大旱,百年不遇的大旱,百姓们收不上粮,我爹是县令,我娘是县令夫人,他们都是大善人,跟品善老爹一样善,见不得旁人受苦,就把自家的存粮施舍了出去。
后来……他们就饿死了。”
说起伤心往事,方幼鱼的脸上不见丝毫悲戚,像是在说着一个旁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你多大?”
任小念不禁问道。
“四岁?五岁?不记得了。”
方幼鱼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
她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话到嘴边,又担心勾起方幼鱼的另一段伤心往事,便问不下去了。
然而,方幼鱼再次看穿了她,接道:“邻居婆婆家里还有一块饼,分成了两半儿,分给了我和她的孙女。
靠着那半块饼,我熬了过去,没有跟着爹娘一起上天堂,活到了第二天,等到了赈灾粮。
可就在当天夜里,婆婆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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