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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县主则是臊得躲在后面,尽量不露面。
今日嫁妆要全都提前送到平南侯府,吉时前,方静宁宴请过的一些夫人也都专门派了人过来添妆。
方家迎来送往,走一个又来一个,热闹非凡。
待到了吉时,炮仗声中,第一抬嫁妆抬出方家宅门。
外头不少人围观,眼瞅着嫁妆一抬接着一抬地往出走,且坠得挑杆都弯了,议论纷纷:
“不是说这家娘子无父无母吗?”
“原来可是伯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听说外祖家可是忠国公府,嫁的还是平南侯府呢!”
“可真体面……”
方静宁的嫁妆确实极体面,不知内里的人,看不到高门大户背后的龃龉,都要赞一句方家“荣光依旧,不容小觑”
。
平南侯府——
嫁妆是新娘的脸面,许家的亲朋看到方家竟然嫁妆如此丰厚,也都在夸赞方静宁。
平南侯府姻亲,老侯夫人的娘家亲戚,侯夫人文氏的娘家亲戚,二房夫人郑氏的娘家亲戚,以及许婉然的婆家忠勇伯府。
几家里,家世条件最差的便是郑氏的娘家,郑家坐到四品中郎将的老将军去世,几个儿子都是武职,但没有在五品以上的。
郑家的大夫人瞧着这一抬抬嫁妆落地,不禁对小姑子酸道:“怪道你不愿意跟娘家亲上加亲,这儿媳妇选的确实富。”
郑家的二夫人大惊小怪道:“这是把半成家产都搬过了吧?”
郑氏觉得她们这般没见过世面似的模样,实在没脸,尤其瞧见大房那头,文家人和吴家人全都是高贵端庄的样子,更是难受。
她不跟娘家结亲,瞧不上娘家也有的,但最大的原因在许活,根本没法儿往外说。
但郑氏回娘家备受吹捧,得意非常,也不想跟娘家嫂子们生了,便名为解释暗则炫耀道:“嫂子们又不是不知道,荣安在府里金贵的很,她的婚事,我们夫妻谁都插不上言,二老爷插上话了,还惹了一顿教训,哪是我不愿意跟娘家亲上加亲。”
郑家夫人们也都知道郑家从前能跟侯府结亲,便已经是借着老爷子那辈儿的交情了,如今门第绝对是攀不上侯府唯一继承人的妻子。
她们只是酸罢了,还是要捧着郑氏。
郑家的大夫人道:“仔细想想也好,家世不高,省得不敬你这个婆母。”
郑氏敷衍地笑笑,这“儿媳妇”
到底是怎么个章程还说不好呢。
大房处,高氏、忠勇伯夫人刘氏在一处说话,许婉然安静地坐在婆母身边,表足了恭敬,也不插手娘家的事,极有分寸的人。
忠勇伯夫人可惜地叹道:“虽说嫁妆不错,可这身份配侯府世子,着实有些低了。”
许活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将来侯府都是许活一人的,她原还想做媒介绍娘家的姑娘,可惜回老家祭祖一趟耽搁了,不然借着许婉然,怎么也比旁的人家好说话些。
都说方家女配侯府世子,身份低,侯府的长辈们多少也觉得不足,但都走到这一步,方静宁眼瞅着就是侯府的人,文氏自然要满口称赞:“性情模样极好,见过的都说两个孩子般配极了,待到明日亲家母见到,保准儿也会这么说。”
“这般好吗?”
高氏出声答忠勇伯夫人刘氏的话,肯定道:“那可是故去方大人的女儿,她娘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闺秀,哪能不好。”
魏玉妍是忠国公府鼎盛时期如珠如宝的小女儿,方灏也是风采卓然。
忠勇伯夫人在闺中时都只能羡慕魏玉妍的受宠,她娘家的地位更是差远了,只是因为侯府最终定了父母双亡的方静宁,她才又生出几分不平来。
实际上,根本高攀不上平南侯府世子。
忠勇伯夫人干笑了一下,又露出期待道:“那我明日可要好好瞧瞧。”
·
方家——
天稍微暗下来,翟氏便催着方静宁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梳妆呢,养好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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