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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蘅倒不是自己去赴约,她还带上了六菊。
而杜岩那边也领着两个庶妹,一个名唤杜瑶,一个名唤杜颦,相差不到两岁。
两个姑娘模样并不算出众,但衣着打扮极为华丽,颇为引人注目,纪云蘅刚下马车就瞧见了。
她步伐不徐不疾,穿越人群走到杜岩的面前。
纪云蘅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悄悄打量他一眼,在心中道,他看起来又瘦了不少。
只是这次她没提着香蕉来。
杜家两姐妹看见了她,倒是热情得很,一左一右上前去牵住了纪云蘅的手,笑着轮番与她说话。
杜岩也上前一步,揖了一礼,“纪姑娘,这大冷天里邀你出来看戏确有几分冒昧,还望纪姑娘不要嫌弃。”
纪云蘅回道:“没关系。”
杜瑶提议,“现在离开场还要些时候呢,不如我们在街上逛逛,买些小零食吃?”
杜岩就道:“纪姑娘意下如何?”
杜瑶姐妹俩一看就知道纪云蘅是个脾气好的人,便摇着她的手撒娇,唤道:“纪姐姐,我们俩好不容易才能跟着哥哥出来一趟,你就带着我们去逛一逛吧。”
纪云蘅对这种热情很难招架,她向来也不太习惯与陌生人靠那么近,有那么多肢体接触,哪怕是姑娘家也不行。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又有些顾及两个姑娘的颜面,一时间有些僵硬。
时刻观察的六菊瞧出了她的为难,便上前一步,先是不动声色地将左手边的杜瑶给轻轻拂开,随后又道:“两位姑娘还是莫要靠我家大姑娘太近为好,昨日大姑娘吃了风不小心患了风寒,身子才好转一点,当心将病气过给二位姑娘。”
她不过是想让两个姑娘别黏着纪云蘅才随口编的谎,没承想还真误打误撞给说中了。
好在纪云蘅还没笨到当众问六菊是怎么知道自己生病的。
而杜家两姐妹一听她先前昨日染了风寒,也都怕被传染,自然而然地放开了纪云蘅的手。
杜岩很是贴心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快些进楼中吧,别让纪姑娘再吹寒风。”
纪云蘅对此也点头答应。
一行几个人进了戏楼里,就见大堂的座位几乎坐满,人声鼎沸。
上一场戏还没结束,台上敲锣打鼓,花旦老生咿咿呀呀地唱着,整个楼中喧闹无比。
杜岩应当是提前就打点好了座位,询问纪云蘅是想上二楼的雅间,还是想坐在大堂里。
纪云蘅几乎都没怎么思考就选择了一楼大堂。
她觉得这里人多,在没那么想跟杜岩说话的时候,可以假装这里很吵,听不见。
杜岩召来了下人,让人领着他们去位置,在最前排的正中央,是极佳的观赏位。
下人恭敬地上了茶点,哈着腰对杜岩说了句有事尽管吩咐,然后悄然退到一旁去。
纪云蘅从前没看过戏,一来是没时间跑到南城区,二来是这些东西她听不懂,也看不
懂,远不如茶楼里那些说书的有意思。
台上的戏子装扮得相当华丽,身着鲜艳的衣袍,一抬手一转身尽显柔韧身段,台下众人看得津津有味,而纪云蘅却只觉得吵闹。
那些敲锣打鼓伴着唢呐声,如尖锐的东西往她耳朵里钻,由于离戏台子近,就听得尤其清楚,震得她耳朵嗡鸣。
她想把耳朵捂起来,但又觉得在戏台下做这样的动作是失礼的,于是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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