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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心喂养的小羊羔就这样巴巴地自动送到大灰狼嘴里去了。
李宓看着把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翻站在铜镜前照了又照的人,讽刺道:“就算你把自己打扮成天女下凡,那位也不可能正眼看你。”
宋轶眯眯眼,笑道:“知道什么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你不要羡慕,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满口嫌弃,李宓气得肠子直打结。
第一次上门,宋轶怎么能空手而去,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盆千蝶菊,屁颠颠去了司隶台,从进大门那一刻,就被无数的小徒隶全方位无死角围观。
小徒隶们围观得十分细致周到,双手都没空着的,不是手里提着剑便是腰上挎着刀,寻常人看到这样黑压压一片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早吓得屁滚尿流了。
宋轶不但没吓到,甚至连强装镇定都算不上,反而非常随意自然地弯眼一笑,道一声“初来匝道,请多指教。”
弄得一帮人十分气势瞬间泄了七分,这种强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们有点装不下去。
曹沫见此情形,觉得遇到难缠的对手了,再看那盆千蝶菊,甚觉心慌啊。
没记错的话,那位追求他们家殿下的宋先生每天送来的便是菊花,而这位,似乎,别人也称呼她为宋先生?
这,该不会是巧合吧?
他都能想到的可能,豫王如何会想不到,豫王竟然会同意她来司隶台。
曹沫心里有一种自己奉为珍宝的翠玉白菜被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野猪拱的诡异感觉。
于是乎,宋轶不但没有见到刘煜,还被曹沫公事公办地从生辰籍贯一直问到性取向。
她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哼都没哼一声,仿佛完全没听到这个人在说什么,曹沫一直提着毛笔,手僵硬得开始发颤,硬没落下一笔。
“宋姑娘既然要进司隶台,每一样都必须详细登记。”
宋轶眉眼一弯,笑道:“我何曾说过要进司隶台?这次,是你们司隶校尉纡尊降贵亲自请我为你们破案。”
曹沫手一抖,毛笔掉在纸上,晕染出一片墨黑,他自认为是修养极好之人,可面对此情此景,很想发飙怎么办?
好半晌,他才压住火,问道:“宋姑娘真是画骨先生的徒弟?”
“这个自然。”
“好吧,若是宋姑娘真能破了这个案子,曹沫他日定当亲自为你端茶递水以谢今日冒犯之罪。”
宋轶起身,心情甚好,提醒道:“那他日,曹大人记得一定要焚香沐浴,别掏了粪坑来谢罪。”
整个司隶台,曹沫绝对是儒雅典范,从来不会像赵重阳那种武夫一身汗臭满身污渍还不自知,这个没眼力的家伙竟然嫌他脏?
曹沫差点就要被成功引爆,但宋轶跑得快,没给他发飙机会,他使劲压了压心中火气,不经意间看到指甲缝中藏着的一丝不易觉察的白色东西,挑出来一看,神色大变,这、似乎是厕筹上扣下来的,但他发誓,他扣着玩的那片厕筹绝对是新劈好的,没有沾染过一丝污秽。
还有,我洗过手的,只是你来得太巧,这不没来得洗仔细就来见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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