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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阳光并不灼热,落在背上温度刚好。
亚伯专心地搭建祭台,没留意身后麦田的状况。
田里的杂草并不多,都是田菁、旱雀麦,拔下来能拿来喂羊。
该隐仔细巡视了一番,没怎么费劲就将麦田清理得干净了,便在屋门口坐下,继续自己的雕刻。
他手上的雕塑是为亚伯刻的。
前一段时间父亲打猎经过他们的屋子,教导他们搭建祭台供奉神明,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该隐一直在走神,不过最后被一句“祭台也要雕刻装饰”
吸引了注意力。
雕刻他拿手,这种事就不必让亚伯再费心了。
亚伯整日忙碌,实在不该为这种小事分神。
说起来,他也搞不懂父母对所谓“神明”
莫名坚定的信念从何而来。
他也搞不懂他们这么多年来的争吵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来都没搞懂过。
该隐想着,抬起头望向亚伯的方向。
对方半跪初步成型的祭台底座前,细致地涂抹泥灰。
由于弯腰工作,他的半个腰身都露在外面,皮肤是天生的莹白,加上长年劳作日晒,呈现出一片晶莹的蜜色,随着拿取砖石的动作扭转,柔韧、紧致的肌肉一览无余。
该隐低下头去继续雕刻手中的塑像,只是突然觉得阳光过于灼热,晒得他口干舌燥。
亚伯一整天都在忙着搭祭台,日落时分,终于初步搭出了形状。
等到石缝间的泥灰干透,再加上该隐的装饰物,基本就完成了。
说起该隐的装饰,亚伯着实为他的细致吃惊。
他的印象里,愿意安安静静地打磨、雕刻,一坐就是一下午,这种性子对该隐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而言,应该是种很难得的特质。
十六七岁的少年,谁不是整天想着奔走玩闹、横冲直撞啊?晚上回到屋里,看见该隐的成果,哪怕是个半成品,亚伯也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该隐的雕像线条简单,造型朴素,身体是圆柱形,方便放置,双手捧在胸口,掌中饰有植物花纹。
雕像头部五官端正,双目微垂,连睫毛、眼睑的细节都刻了出来,足以见得雕塑者的用心。
“这种细节可够仔细的,该隐。”
亚伯捧着他的雕塑看得很认真。
该隐洋洋得意道:“那是当然,我这么认真地打磨。”
“没看出来,你对祭台还挺上心的。”
亚伯的随口一言却让该隐突然变了脸色:“我才不是为了祭台。”
“怎么说?”
“父亲说要有装饰,但在太阳底下对着石头雕刻太麻烦了,所以我想先把这种塑像做好,到时候就能直接摆上去,你就不用晒着太阳再做工了。”
亚伯被该隐的体贴感动了。
真是难得一遇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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