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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杀戮痕迹显然已经有不少时日,但却因为之前没能好好冲洗,在地上还留下了无数的痕迹,用怵目惊心来形容也无不可。
巫缄来回绕着那堆褪去了些许的血泊痕迹转了片刻,跟着又去看四周情状。
室内还有张桌子,桌上如今空无一物,但是看得出那滩血迹最初就是以桌边为痕迹淌开来的,说明当时某人坐在桌边干什么的时候被人杀了。
巫缄思索了一下,叹道:「看来这恐怕是国桀真正的死亡现场了。
」
这次换巫山诧异:「为什么?」
「第一,这里肯定死过人。
」
「显然。
」
「第二,死了的人和国夫人相关。
」
「否则她也不会想要烧了这里,她这么想要毁灭证据,证明了她还有可能是凶手。
」
「第三,她是今天想起来烧这里的。
」
巫山愣了一下,最后一个判断,他没能跟上巫缄的速度。
「你想想看,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巫缄说,「你还记得我们去找那个姓丁的更夫的时候,他说的话吗?他说在国桀死亡前一天的晚上,他在打更时曾碰到两个女鬼,她们夜半三更说要去国桀家送礼,马车后跟着一具会走路的尸体,胸口穿了个窟窿,结果第二天国桀就被发现躺在自宅后门外,胸口也穿了个窟窿,所以我推断丁更夫所见的那具会走路的尸体很可能就是国桀应该不算异想天开吧。
」
「不算。
」
「跟着,你想想阿柏他们提到过的国夫人的态度。
当国桀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立刻就受惊过度,卧床不起,甚至发起烧来,无法见客人更无法料理国桀的后事,以致于让人把国桀的尸体拉到了南山义庄,这是不是很不合常理的事?」
「不是梁杉柏……」
「你真信那是唯一理由?我是不信的,哪怕阿柏说了再多国桀尸体有问题的话,一个大户人家的妇人,自己的丈夫已经死得那么惨,不说马上到处喊冤要求彻查此案,至少也应该让她丈夫换身衣服,停放到一个体面点的地方吧,再者,阿柏当时的身分十分敏感,他说的话分量是肯定不够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她害怕?」
「对,国夫人害怕得不得了,以致于当场就崩溃了,因为她满心以为死了的人,死在外面的人,突然之间就回来了,死在自家后门口并且还死得那么蹊跷!
恐怕就是她从中周旋,才让吕子烈他们把国桀尸体拉到了南山义庄,因为传闻那里煞气重,也许能克妖邪。
再想想后来阿柏他们毁坏了国桀尸体的事,这么大的事,你认为能瞒下来吗?我看是瞒不下来,因为瞒再久,国桀也要下葬,即便国大人不说,当时那么多证人,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国夫人耳中,可是她接待阿柏他们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的情绪,阿柏他们以为她是不知情,但其实是因为她巴不得国桀千刀万剐,粉身碎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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