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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欺负人了。
想起欺负这个词,梁清清又觉得耳尖开始发烫了。
“好。”
范彦行应的很快,好似根本不在意这碗鸡汤到底该属于谁,他细致地喂她喝着鸡汤,一滴都没有洒出来,还惹得梁清清多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这么会照顾人?
范彦行一直关注着梁清清,几乎是她诧异眼神一投过来,他就注意到了,于是笑着解释道:“下乡前帮我姐照顾过小外甥和外甥女。”
闻言,梁清清愣了一瞬,随即差点儿被汤给呛到,咳了好几声后方才缓过来,他这是把她当作小孩子对待了?
“慢点喝,不着急,没人跟你抢。”
他伸出手轻拍着她的后背,眉头皱起,满是担忧。
但是这鸡汤她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再加上本就吃得撑,所以她摆了摆手,摇头道:
“不喝了。”
“真不喝了?”
范彦行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鸡汤,有些怀疑地瞄了她一眼。
梁清清没好气道:“真不喝了!”
见她说的不似作假,范彦行拿开勺子,就着碗一口气将鸡汤喝了个干净,随后起身将饭盒叠到一起,“我去洗碗,你在这儿等我一下,等会儿我们也去散散步。”
许久没正儿八经地出过门,梁清清心中还是雀跃的,但到底记恨着刚才范彦行摆了她一道的事情,所以面上丝毫不显,只是高冷地点头应了一声,直到他走出病房才高兴地在原地跳了跳。
未曾走远的范彦行,通过门缝瞧见这一幕,唇边的笑容深了许多。
雨后的路面是湿漉漉的,得小心避让水坑,才能让布鞋保持干净,但是空气中的清新感却令人忽略了这一窘迫。
梁清清双手搭在栏杆处,踮起脚尖往远处看去,长发被微风拂过,扰乱了些许视线,她伸出手将发丝别到耳后,眯起眼睛感受这沁人的凉爽。
她旁边站着范彦行,他正整理着刚才擦过栏杆的手帕,余光却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见她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连忙出手将人拉了一些回来,后怕道:“注意安全。”
“知道啦,知道啦。”
梁清清敷衍地回了一句,但步子却往后退了半步,随后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不是有你在吗?”
听到前半句,范彦行差点儿没压住心底的火气,但说教的大道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的后半句话给打断。
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扶额,她总是有办法制住他的。
医院有四层楼高,是县城里为数不多的高建筑物,从这儿往远处看,能瞧见附近的全貌,灰扑扑的矮房中间参杂着高大的树木,虽绿油油一片,但却蔫蔫的,甚至街道上很多人此时都趁着天晴赶紧将压断的树枝给拖走,免得阻碍了出行。
梁清清捕捉到不远处的巷子口有一对年轻男女偷偷摸摸地先后进去,嗅到八卦的味道,她一边好奇地伸长脖子,一边连忙拍了拍身边范彦行的胳膊:“看,小情侣。”
闻言,范彦行兴致缺缺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两个脑袋凑在了一起。
他对别人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收回视线转而落在她身上,巴掌大的小脸,一勾唇,颊边酒窝浅浅,更显得朱唇皓齿,腮边两缕发丝随风飘扬,平添几分诱人风情,灵活狡黠的眸子亮晶晶的闪烁着。
嗯,还是她更好看些。
看了没多久,她却突然扭头朝他看过来,不由分说地就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美眸眯起,见状,范彦行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歪着脑袋似笑非笑道:“楚棋说京市有很多胡同巷子,范知青你有没有跟女同志进过呢?”
此“进”
非彼“进”
,他要是连这点通透度都没有,那就白活二十一年了。
“没有。”
回答这种问题,一向是要快准狠,不然就会被说肯定是心里有鬼,所以才犹豫了。
但是谁知道梁清清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呵呵一笑,看向他的眼神算不上友善:“这么快就回答,是心虚了?”
范彦行嘴角抽了抽,有些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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