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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像一盏油枯的灯，你再用引子用火来点，都燃不着了。

&ldo;我不回家。

&rdo;梁昭说，她昨天既然一个人跑来娘家，一年半没敢碰的车子也咬着牙开了，就说明有多不想留在那个家。

从前她怕死怕车祸阴影，结果现在，家成了更牢笼圈禁她的存在。

不见天日地压抑。

&ldo;你说人生相遇的顺序重新洗牌，假设什么谭主任葬礼、我搬家后的事，其实说到底，就是在自欺欺人。

和我多说几句话、保持了联系又怎样？你就不会遇上秦豫了嘛？&rdo;梁昭好久没有情绪失控的体验了，这下一连两天，对象还全是他。

说话又语无伦次，心也跟放在地上用脚慢吞吞碾踩般地，她觉得顾岐安根本没认识到问题的关键，并非秦豫本身，而是他处理秦的方式。

&ldo;顾岐安，你当然有权利在我之前，遇见并爱上秦豫，甚至爱上很多个她。

我们都有过去。

我没法忍受的只是你瞒我这么久。

&rdo;&ldo;你接受不了我瞒你。

&rdo;&ldo;对。

&rdo;梁昭点头看向他，后者眼里满满沉寂。

&ldo;那么同理，我要怎么消化你即将和顾铮共事的事实？&rdo;吵架吵到互相揭短没意思极了，也车轱辘极了，偏偏正常的夫妻磨合里，这是永远避不开的逻辑死局。

就像梁昭昨天自省的，是个人都有占有欲、排他性，都想争取平等。

她房里禁烟，顾岐安就把火机捏在手里玩，火苗时亮时灭。

他近距离审视面前的人，&ldo;你凭什么认为和活人朝夕共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会比接济一个死人的老母亲杀伤力浅？梁昭，得多草包的丈夫才能咽下这口气？&rdo;梁昭短暂理亏，血条又立即回蓝，&ldo;可我没想着瞒你呀！

&rdo;&ldo;所以，不是三十那天我听到你那通电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rdo;坏就坏在这里。

见光死死到一起了。

类比一下，仿佛她前脚才捉完他的奸，后脚又被他发现&ldo;红杏出墙&rdo;。

五十步笑百步。

梁昭一时百喙莫辩，&ldo;廿九那晚，我和濮素看完电影，回家后原本想和你说的。

&rdo;这点顾岐安倒是记得，记得那夜她在书房门口的欲语还休，又如何？&ldo;后来为什么没说？&rdo;&ldo;……&rdo;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地各坐一处，嘴里起草着什么，心上厘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