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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余本?只是看?笑话,但?宋翎泉一走近,她唇角的笑意不易察觉地一顿,她闻见一股很淡的香味,这是她曾和十鸢闲来无聊时调制出来的香丸,碾碎后,只沾上一点?,就能?保持余味三日不散。
偏这种香味很淡,和诸多胭脂水粉味道相似,若非刻意训练过嗅觉的人很难闻出来,也不会叫人察觉出不对。
顾婉余挥了挥手,要给宋翎泉擦药的婢女立刻退下,药瓶到了她手上。
顾婉余替宋翎泉擦着药,想到宋翎泉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就有?些忍俊不禁,她掩唇道:
“是谁这么放肆?爷可有?放过她?”
宋翎泉想起十鸢,颇有?点?不自在,他翻了个白眼,没回答这个问题。
顾婉余挑眉,她不紧不慢道:“爷不说?,妾身也猜得到,爷是从戚府回来的,想来也只会是在戚府受的伤,妾身对戚府越发?好奇,爷之前说?让妾身和那位许姑娘认识一番的话,如今可还作数?”
十鸢冒险让宋翎泉传递讯息给她,必然是任务有?进展或者是得了什么重要消息。
她必须尽早和十鸢见面。
女子巧笑嫣然,显然是因他被?砸而觉得有?趣,想去戚府看?热闹。
宋翎泉被?她看?热闹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想起许晚辞的模样,皱了皱眉:
“再等?两日。”
顾婉余轻挑眉,也没有?催促。
戚府中,戚十堰从菱荣苑出来才知道十鸢和宋翎泉的那一场闹剧,他脸色不着痕迹地有?些冷。
柏叔也叹了口气?:
“是老奴不好,如果不是老奴自作主张,将军如今也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戚十堰打断他的话,平静道:“和你无关。”
戚十堰往泠兮苑的方向看?了眼,沉默片刻,他没去看?望她,而是转身朝书房走去,在踏上游廊时,他终究是停下脚步:
“怒极易伤身,让大夫去给她看
?看?。”
宋翎泉又惯是个没轻没重,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
柏叔听?出了什么,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恭敬地应声站住。
等?将军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柏叔想起幽王再有?两日就要抵达幽州,他不由得抬头望天。
午时还是烈阳高照,如今却是乌云蔽日,然而一点?风声都?没有?,仿若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柏叔很清楚,眼前的这种宁静恐怕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泠兮苑。
十鸢安静地任由大夫给她诊脉,片刻,大夫松了手,对着柏叔道:
“老夫开一副安神药,这位姑娘服下便无碍了。”
十鸢朝外看?,没看?见想要见的人,她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柏叔也难得没法出口劝慰什么,他甚至都?没有?提起将军,不想再乱上添乱,他只道:“姨娘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十鸢耷拉着眼眸,她轻声:
“我知道的,我不会给爷添乱的。”
柏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拱手退下。
安神药被?端来,十鸢只看?了一眼,就端起来一饮而尽,仿佛一点?也尝不出苦味。
晴雯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地咽声退下去,给姨娘腾出了一个安静的空间。
日色渐暗,寝室内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在最后一抹日色被?天际吞没时,整个幽州城都?陷入了一片安静,泠兮苑内自然也不例外。
许久,夜深人静,床榻忽然有?人坐了起来。
她借着浅淡的月色从她带来戚府的包袱中拿出一张纸,和寻常纸张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十鸢知道,这种纸落笔后只需要借火烤干,上面字迹就会自动消下去。
再入水浸湿后,字迹又会重新?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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