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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冷、草木凋零之时,西营军前线接连传来捷报。
此时萧鸾玉正领兵迂回,收取陶城后方的几座小县城。
“殿下,有最新军情急件。”
段云奕火急火燎地冲进营帐,把一沓信件放在桌上,“听说苏小将军已经从陶城出发,准备奔赴前方包围崇城,您快看看是不是真的。”
萧鸾玉应了一声,继续提笔写字。
“殿下为何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难不成这也在您的预料之中?”
“他昨天已经写信告诉我将行的计划,稍后我再看看具体细节。”
“您说的是苏小将军?”
段云奕挠了挠头,想起之前看到两人拥抱的画面,嘟嘟囔囔地离开,“每天都写信,难不成真有点什么……”
萧鸾玉笔尖一顿,又继续书写,倒是万梦年有所意动,他发现她在跟随骑射营急行军的那段日子里,对苏鸣渊的态度愈发温和。
或许他该提醒她继续防备苏鸣渊,可是他知道她尚未对苏鸣渊产生真正的喜欢,只是他太过敏感,他害怕她终有一天会领悟感情的滋味,而那个幸运儿却不是自己。
她明知他的心意,仍是强留他在身边,最后将他弃如敝履,转而爱上另一个男人。
这样的结果仅仅是在脑海中假想,就足够让他绝望。
“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不喜欢猜哑谜。”
“在下知道。”
“知道?”
她放下毛笔,淡然瞥了他一眼,“那再好不过了。”
翌日,整装待发的西营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磊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县令和几个当官的早就逃走了。
“我们的人接管县衙和城卫所之后,方才打开城门允许滞留百姓通行,县令狗官的动作这么快,竟是赶在我们包围之前就准备好马车。
先前猜测磊县留守一队卫兵传递战情,现在看来并非虚言。”
随行副将任管用手在地形图上比划,继续说,“想来他们应该是从北城门逃出,穿过山林向北逃窜,绕开陶城的地界回到东营军控制下的另一座县城。”
“陶城并非一日之战,既然有斥候传递消息,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布置。”
萧鸾玉沉吟片刻,“先派人去粮仓查看。”
过了一会,士兵传来消息,说是粮仓的八成稻谷浸湿发芽。
“狗官真不是个东西,这些都是农民辛苦耕耘的存粮,如今寒冬来临,一旦发生天灾,老百姓从哪里求来救济粮。
为了恶心我们,他们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营帐里,任管来回踱步,思考着如何处理这批粮食。
万梦年在一旁听着,亦是感到棘手。
西营军之所以分出一批队伍折回围攻蓉池、磊县,首要目的是为前线主攻军队征收粮食。
全州后方改桑种稻固然成效不错,但是随着战线拉长,运输粮草消耗的人力物力难以估量,自然是就近征收最为稳妥。
“任将军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先派兵把蓉池县也收到囊中。”
萧鸾玉用毛笔在蓉池县和全州边关之间画上直线,“你拿下蓉池之后,留下一半人手看守粮仓,其他人继续向西打通官道直至全州。”
“若是蓉池县的粮食也被毁了,殿下可有办法征调百姓手里的余粮?”
“你适才也说了,眼下正是寒冬时节,老百姓手里的余粮是用来过冬的,强行征调必然是怨声载道。”
任管胸口一哽,“殿下,我们可以记下账本,等我军收服熙州,要钱的给钱,要粮食的给粮食。”
“如今崇城之战尚未开始,一切均无定数,老百姓可不一定信你这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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