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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得不防,现在到处风闻朝廷在调查钱州的案子,如今上头那个到底不比之前的,若是找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你我晚年怕是只有一柄断头刀了。”
二当家是草莽之辈,远不知朝堂之上的事情,心里只多不屑,不过也没跟崔景犟嘴,先去处理那批从墓里挖出来银两。
薛岑跟崔景也越走越近,不时就会到南巷那边的楼里去。
举凡薛岑要做什么行动的时候,都会将琴濯留下,琴濯也怕自己拖后腿,通常不会说什么,可总要提心吊胆一天,看到他们都完好无损地进了大门方才能松一口气。
这日一大早,薛岑他们就出去了,说要跟崔景去看看玉石加工的地方。
昨夜一直在下雨,琴濯睡得沉,今早就没能起来,后来问了程风才知道他们的行程。
琴濯吃过朝食就坐在门廊底下等着了,程风劝了几回她也不肯进屋,便在廊下搬放了一只椅子跟桌子,放好零嘴点心,还有一只煮茶的红泥小火炉。
琴濯回过神来,就看他准备得如此齐全了,笑着走过去,“你师父常说你粗心,依我看你这细致体贴可一点都不差。”
“夫人说笑了。”
程风笑笑,安静地守在一边。
这次出来,薛岑想着黄鹤风年纪也大了,成日跟着跑东跑西也难为吃力,便只带上了程风。
程风年纪轻,凡事都在学习之中,所以不似黄鹤风说话游刃有余,大多时候都沉默不语。
琴濯问一句,他就答一句,连多余的字都没有。
琴濯怕如此安静下去,自己反倒胡思乱想,净了手打算去后厨做些吃的备着,薛岑去崔景那里想必又是喝一肚子酒。
未想今日他们倒是早回来,琴濯刚把煮熟的肥鸡捞出来,听到他们还未吃饭,顺手就把熟鸡切成了粒儿,拌了些清酱跟酒,在盛着干面粉的面盆里一滚,白森森的像是一篓珍珠粒,再用酥油一炒,粒粒分明酥香。
夏起当先动了筷子,忍不住跟薛岑说道:“幸而你今天没再答应那崔景留下吃饭,那炖猪蹄炖肘子我可是吃够了,再有下次我可不跟你去了。”
“嫌油水大你还吃什么肉。”
薛岑拨了下他的筷子,把那一盘珍珠团放到了自己面前。
夏起也不手软,两人你来我往地对着一盘菜抢,琴濯看不下去,干脆放到了孟之微面前。
夏起虽然叹息,却是幸灾乐祸为多,“到底是比不上人家的好姐妹。”
孟之微心头一紧,顿时觉得筷子尖上的鸡肉粒有点硌牙,顶着薛岑凉飕飕的眼神,也豁出去了,“毕竟是一个被窝里睡过的感情,夏公子是外人,不懂也罢。”
话落,将盘子里的鸡肉粒拨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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