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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寐倚着门槛,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眼神透露出几分轻蔑的冷意。
他双手抱臂,漫不经心的晲着人,眼角眉梢具是孤傲矜贵。
乍然见席安回来,他面色一僵,硬是红了眼眶,委委屈屈的唤她:“席安。”
席安见他双目绯红语调绵软,像是被欺负狠的样子,心一软,几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神掠过地上耍赖的席二婶。
“你可有事?”
她低声询问。
齐寐摇了摇头:“我倒是没事,只是……”
他略微迟疑,暗地里扯住席安的衣袖,似是示软。
冷冽的眼神略过众人,席安冷声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
席二婶见席安回来,猛然从地上站起扑倒她的面前:“你瞧瞧,你瞧瞧,你一个小辈回来就知道问野男人,也不看看我这个长辈怎么样。”
“长辈?”
席安勾起一抹冷笑,语气嘲讽:“您也配算长辈吗?来绝户打秋风的长辈。”
“什么叫绝户,怎么叫绝户。”
席二婶如同一只耀武扬威的公鸡,高高的扬起头,趾高气扬道:“这不还有你堂哥堂姐们吗?我们席家那么多人,随随便便过继一个孩子,都不要你招婿。”
“二婶这是看我好事将近来找麻烦的咯?”
席安眼神越发冰冷。
她抬步朝二婶走去,眼神幽深沉寂。
“正好大家都在,让诸位评评理。”
“从我参军那一年起,每月一两银子弹军饷我一分没少寄回家中,只因婶婶与我说兄长娶妻要攒银子,我做妹妹都必须要寄,不寄就是不尊长辈不肖父母。
我寄了,寄了八年零三个月,没一年短缺。”
“六年前我父兄买地,五亩良田共五十六两,堂兄寄信逼我寄回三十两,我寄了。”
“五年前,堂兄寄信我兄长得罪赌坊要我再寄三十两,我给了。”
“四年前,堂兄说父亲病重,要我每月多寄二两银子,我寄了整整四年。
镇上钱庄的账上每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每个月没一次短缺。”
“你们却没有一人告诉我,我父兄去世的消息,持续不断的从我手里掏钱。”
席安回屋把账本信件拿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句句逼问,字字诘问,每一个字都仿佛透着冷意。
“现在我空手回乡,手里头没有一文银子,连自家五亩田都要不回来,被逼去山上卖命打猎。”
“婶婶,这账你要怎么和我算?”
“天呐,这到底是什么不要脸的玩意。”
“亲侄女的卖命钱都要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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