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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醒醒。”
可不管他怎么喊,秦欢都抱着他不松手,还因为他要扯开她手的动作,反而抱得更紧,甚至整个人都缠了上来,脑袋紧紧的靠在他的手臂上,不让他动弹分毫。
沈鹤之即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滚烫的体温,眸色微凝,立即用空出的那只手去搭了搭她的额头,果真烫的吓人。
顿时他心头的怒火也烧了起来,若非他今日凑巧来寻她,照这个情况下去,人都该烧傻了。
沈鹤之从没碰上过这样的事,再加上气恼连带着声音也严肃了几分,“秦欢,你病了,别乱动先躺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语气过重,竟然让沉浸在梦里的秦欢也感觉到了,等待沈鹤之多日的期望在除夕这个特定的日子里达到了顶峰,转而成了失望,顿时委屈的嘴巴一扁哭了出来。
边哭还边低低的喊他:“舅舅,舅舅。”
这回沈鹤之听清楚了,刚刚的不是幻听,她真的说话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秦欢叫他,往常有懵懂的有欢喜的有撒娇的,唯独这次是委屈压抑又透着绝望。
滚烫的眼泪一点点地蹭在他的手上,也让他要扯开她手掌的动作倏地僵住了。
沈鹤之还能隐约记得几年前他失忆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面团似的小秦欢,那会她才两岁。
乌黑圆润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看,见到他从昏睡中醒来,立刻就咧嘴笑了,让刚失忆对这世界陌生又警觉的沈鹤之,瞬间便松下了心防。
一开始文氏教她喊舅舅,她总是说不准,但小孩子到这个年纪就爱说话,总是喜欢吐着泡泡追着他喊‘啾啾啾啾’,奶声奶气的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抗拒。
不得不说在桃花坞的那两年,确实是他从小到大最自在舒服的日子。
只是恢复记忆回到京城,接连便是母后和外祖母病逝的噩耗,让他不得不丢掉了软弱做回了沈鹤之。
“舅舅。”
秦欢还在迷迷糊糊地不停喊他,同时也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再看到她烧的神志不清也不愿松开的手,不知怎么的心口便有些肿胀的发酸。
下意识的放缓了动作,就连再出口的声音也不如之前的冷厉,“秦欢,我在,我没走。”
“阿妧。”
沈鹤之疑惑的拧了拧眉,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直到秦欢因为发热而沙哑的嗓子,委屈的又重复了一遍,“是阿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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