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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即位后改年号景阳,混乱的朝堂之争就此尘埃落定。
“或许……太子不愿意与雷娜族合作?”
澄流先是偷看叱裕岚一眼,才试探着道出猜测。
沐攸宁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道:“天知道他们怎么想,反正我听来的就只有这些。”
“等等,你还知道很多的对不对?”
澄流被她说得心痒痒,急忙停下脚步,追问:“告诉我啦!”
沐攸宁促狭笑笑,说:“说完了!
正道中人怎么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啊?都是道听途说的谣言,不得尽信,听过就好。”
澄流哪里肯放弃,单是她刚问的两条问题,都与过往听说的有所不同,他也并不是没问过赵清絃,只他跟沐攸宁一样,整个一清二楚却都不肯多言的模样。
叱裕岚与澄流并排而走,眼中的期待更比他多两分。
沐攸宁走在前方,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沐殖庭提过的话,再道:“玉城门前任门主是雷娜族人。”
叱裕岚惊讶道:“我们族人?”
沐攸宁点点头,语调轻快地点破:“对,为什么西殷对你们诸多照料?该不会就因为位置相近吧?肯定是有人从中争取呀。”
她背着手,侧耳听着前方的动静,喟叹道:“前门主与先皇确实有过交易,条件为雷娜岛开垦陆路,以便西殷运送物资到此地。
只是交易的详情为何,景阳帝即位后又为何继续守诺关照你们,这就不清楚了。”
“我父亲……”
“我觉得与你父亲的失踪没什么关系,十年前的事,只是恰巧想到才说出来。”
眼见气氛不仅没有缓和,反倒沉重起来,沐攸宁有点不好意思,停下脚步轻轻搂住叱裕岚,安慰道:“好啦,别想太多,不管你父亲此刻在哪里,他一定是希望你能活得开心,而非为了他一直活得痛苦。”
“可是,我想要为父亲正名!”
澄流忐忑道:“也许,真的能找到答案。”
两人齐齐望向他。
“我们被困在迷阵里了,叱姑娘说这地墓是大祭司上位才建,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出去,或许能真相大白。”
沐攸宁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条路走太久了……”
澄流应了声是,从墙上取了根蜡烛下来,四处轻敲,寻找机关。
叱裕岚见状,也学起他的动作,不多久就被她找到一块松动的地砖,只那块紧贴着边沿,不易被发现。
“先别动,奇门遁甲我学得很差,要花些时间才看得出端倪。”
澄流将烛火靠向地面,开始观察。
滴答——
沐攸宁抬头看向后方,不知何时起,这暗道荡起了水点滴落之声。
“澄流,这里有点奇怪。”
澄流应她的话站起身,烛光照向渗水处。
他皱起眉头,想起赵清絃曾塞给他一个罗盘,便掏了出来,指针本稳稳向前,待他把罗盘靠近后,指针半浮半沉,开始有微小的抖动,针尖冒起一丝淡白的光,最后偏上浮起,定住不动。
“……有鬼。”
澄流道。
说罢,便听上方传来高亢的尖叫之声,又见裂纹延伸,碎石不住掉落,澄流护住二人往后连退数步,倏忽之间,白光从裂痕漏出,天花碎裂四散,砰的一声,随石块掉落了一个身体蜷曲的人,七孔流着绿色液体。
叱裕岚从未见过这等场面,怕得无法发出声音,待反应过来就已本能地转身往后逃,惊慌失措间两脚交错绊得失衡,往前扑去。
她急得手忙脚乱,强撑直身子要站起来,混乱下误按到方才寻到的机关。
沐攸宁没有细看,下意识觉得是具尸体,踏步向前想要扶起叱裕岚,忽然身体一晃,竟是脚下的地砖因触到机关而打开,整个人就这样顺着地砖藏起的暗道滑去,耳边甚至还听到澄流失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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