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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量不大,里面盛满糖果,被涂有亮粉的纸壳包裹,闪动虹彩一样的光泽。
阮秋秋拿起糖罐看了看,认出这是她在旅行路上偶然买来的纪念品之一,便递给了安德烈,当作迟来的见面礼物,说道:“送给你。”
见对方毫无动作,唯有赤瞳微微收缩,便有些讪讪缩回手臂,“你不喜欢甜食呀。”
下一刻,安德烈稳稳抓住了她的胳膊,“喜欢的。”
阮秋秋闻言,眉眼弯弯,因之徐徐绽出一个柔软微笑,褐瞳中有华光流转。
“那你拿好,记得尝一尝。”
她随口说着,把小瓶一塞,自己则拖着行李箱往卧室走去。
安德烈小心翼翼地捧起玻璃瓶,星虹落在掌中,他舍不得触碰与品尝,只能珍而重之地放入口袋里。
摸着胸膛那微鼓的一团,他回想女人方才的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获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趁着阮秋秋洗漱收拾的空档,安德烈在厨房准备早点。
说是准备,无非是把罐头加热煮沸罢了,没有所谓的烹饪技巧。
他习惯这种简单粗暴的饮食方式,又担心她并不适应,只好认真挑选着符合人类喜好的精细菜品。
当他把餐盘端给阮秋秋时,看着那张因为梳洗而愈发湿润的面孔,安德烈因此产生了一个古怪念头——仿佛投喂宠物一般,在这片风雪肆虐的荒芜之地上,她就是他豢养在高塔里唯一的花。
此时此刻,倒隐隐能够体会那位前同事的心情了。
“不一起吃吗?”
阮秋秋看着身前的单人份,不禁发出了疑问。
“不了,我在工厂那边吃。”
安德烈拉下外罩帽檐,将整个头颅拢入其中。
他其实愿意守在对方身边,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洗漱、进食和睡觉,乃至于说话、发呆与微笑,看那双褐瞳里潋滟波光,再时不时转向自己。
同时安德烈明白,这番话不过是基于客套而产生的说辞。
若是真的因此留下,恐怕又将引发新一轮不安。
因道德与欲望而产生的割裂感仍在体内作祟,他在矛盾中渴求对方能够给予更多甜美,又期盼笼罩在东区的暴雪早日停止。
当她踏上回程旅途,他也将从这场试炼中解脱。
日子就在绵密风雪下缓缓推进着。
安德烈在头两天便摸清了阮秋秋的作息时间,每天早上六点醒来,晚上九点入睡,实在规律且准确。
他会提前备好食物,然后踩着熹微月色离开房间,在外围工厂里消磨大多时光,直到日轮西斜。
回屋之后亦会进行一段日常数据传输工作,再替她包扎换药,接着前往楼下的健身房进行长达四小时的体能锻炼。
这样做一方面是刻意减少两人相处时间,一方面则为了消耗无处发泄的精力,能够在疲累中轻易安眠,省去额外闲情。
毕竟在夜里冲冷水澡可称不上什么良好体验。
整套流程下来,只有晚间才会产生一二简短交汇,如同蜻蜓点水,涟漪消弭于瞬间。
然而死水终起变故,无数波澜汇聚,化成旋涡。
他的规律行程在第五天被轻易打破。
清晨照例提早起来,在穿戴防护外罩之时,拉链却在尾部卡住,这种状况不算罕见,总要耗费一点时间处理。
正当他伸手往后艰难扯动拉链之际,尾部忽然被人轻轻抬起。
“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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