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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疾不徐地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定睛看向高夫人:“太太不如告诉我,是谁骗谁在先?太太再请告诉我,我只留了一盒黄精茯苓膏,算不算理所应当,或者我该追着他去要那九转回春金丹呢?”
高夫人皱眉道:“好了。”
星河沉默。
高夫人咬了咬牙,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我并不知道佑堂竟是这样……还以为是什么外头不三不四的人勾引了他胡作非为。”
平儿在旁终于忍不住,去桌上把那一盒药捧过来:“太太也别把人看的太轻了,倒要教好公子,叫他别无端端的在外戏耍良人,利用我们姑娘的孝心,骗她去爬小罗浮,脚磨破手冻坏,九死一生的换来这盒子破药,太太只管拿回去吧!”
说着把药放在了高夫人的身边。
高夫人身旁的丫鬟刚要上前,却给夫人制止了。
“这丫头,好大的气性,”
高夫人笑了笑,又看向星河手背上的冻疮,叹道:“这个,我确实不知。”
她站起身来,望着星河,面上露出几分笑意:“今日是我来的冒昧,但也不算白走一趟,弄清了事情缘由就好了,这盒药星河姑娘只管留下,回头我会叫人上门给老太太看诊,再送些相应的药品,作为赔礼,请姑娘莫怪。”
星河欠身:“不知者不怪,太太也不必挂怀,星河很不敢当。”
高夫人自惭错怪了人,又看星河端庄温和,虔心纯孝,长的又是这样出色,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喜欢。
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看那点点微红的冻疮:“可怜见儿的。
竟是佑堂做的孽。
是我教子不严,回头定会好生斥责管教。”
送高夫人出了门,正几个邻舍也看到了马车停了半天,正猜测呢,就见星河送了高夫人出门,高夫人临上车且回头叮嘱:“回吧,天儿冷。”
高夫人一身绫罗,这些人虽不认得,却显见是大户人家的太太,竟亲自登门同星河寒暄。
这相见甚欢的情形看的众人震惊不已。
高家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这总算是让星河松了口气。
很快地,下午高家就派了人来给杨老太太诊脉,那大夫有些来历,捋着胡须道:“老人家这是体虚外加操劳太过,需要静静地调养,这些补品虽好,不过老朽看来,还要佐以针灸之术才能叫伤痛减轻。”
星河忙问是否能施针,大夫道:“要如何下针,老朽还要再琢磨琢磨,而且我并不擅长针灸,最好另请高明啊。”
开了个药方,告辞而去。
不等吩咐,高家的人立刻按照方子抓了三副药来,平儿拿了去熬煎。
夜间,服侍着老太太吃了黄精膏,大概又因为服了药的缘故,杨老太太这夜睡得很香甜。
星河则睡得有些不安稳,她梦见了吕祖庙,甚至梦到了那慈眉大眼的吕祖爷爷痛斥她不该擅自拿走自己的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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