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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太后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尴尬,皇帝这话把她下面的话就堵得有些说不出来了。
“话虽如此,可总要顾忌众妃的身子,比如新惠,昨儿来了哀家这里,她现在害喜害得厉害,走路都晃悠,别说献艺了,就是寻常走路都艰难。”
皇后还以为皇帝要顺着西太后的话免了祝新惠的献艺。
可若是没有了祝新惠,这次献艺又有什么意思呢?谁知皇帝闻言笑了笑道:“朕好几日没去看过贤妃了,没想到竟然虚弱到这个样子了。”
他沉吟片刻,“若真是虚弱至此就不好让六皇子留在她身边了,小孩子没个把稳,万一冲撞到贤妃就不好了。”
沈沉转头看向皇后,“皇后,看来只能你受累了,让六皇子暂且住在你宫里吧,等贤妃生产之后再论别的。”
皇后愣了愣,完全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说话,可心下却是高兴万分,原来皇帝真的没有骗她,祝新惠在皇帝心中也远没有其他人以为的那般重要。
于是乎皇后正要答话,西太后却赶紧道:“皇帝,这如何能行?六皇子还小,离了生母可如何是好?”
“母后不是说贤妃连走路都艰难了么,还怎么带孩子?”
沈沉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西太后的谎言。
西太后此刻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看来这场戏就是针对祝新惠来的。
但权衡之后,西太后也只能让步。
不过打从皇帝和皇后离开香远益清后,西太后就称病闭门了,这是在跟皇帝表示不满。
听了这出大戏的人,心里的想法可就纷杂了。
龚铁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敲打起贤妃来了?”
敬则则道:“未必是敲打贤妃,也可能是觉得……”
敬则则指了指西边,“那位管得太多了。”
她得宠那会儿,也从景和帝沈沉的只言片语里听出过那么点儿意思,皇帝对多嘴多舌,什么都顾着娘家想要插一手的生母并没多少敬意。
祝新惠那时候也没众人以为的那般得宠。
别的不说,至少当年敬则则自己是稳稳地压住了祝新惠一头,哪怕她背后有西太后也不行。
末了敬则则又道:“也许皇上是真心想让皇后娘娘高兴吧,只但愿皇后能多活些年,她当皇后,总比那位上去强太多。
这么说着,改日我真要去碧峰寺给皇后娘娘祈祈福才是。
而且闲来无事,皇后生辰也没几日了,姑姑,我再抄写一卷《金刚经》供奉佛前为皇后娘娘祈福如何?”
龚铁兰自然称善。
宋德妃听说景和帝并没有免了祝新惠的献艺,心里自然是舒坦的,可舒坦之余又有些惋惜,终究是正妻才有这样的体面。
皇帝之所以如此做,恐怕也是为了宽皇后的心,因为谢皇后的身子真是越发弱了。
宋德妃想着,皇后还比她更晚到景和帝跟前伺候,乃是皇帝登基后长湖虾柳缇衣多少也能察知,景和帝对她有些许不满了。
她想着,最近自己真是有些飘了,提的要求太多,以至于让皇帝烦心了。
皇帝觉得她烦心,自然就不来水芳岩秀了。
宫中跟柳缇衣想法差不多的嫔妃并不在少数,尤其是目前不怎么得宠,却又有资格争宠的那几位,比如宋才人宋珍晴、瑾才人卫官儿、何美人、方采女、云采女等。
龚铁兰的意思就是想让敬则则能艳惊四座,她有那样的容貌,也有那样的能力。
可惜敬则则似乎没多上心,反而大晚上偷偷地去了长湖划船。
龚铁兰得知后,差点儿没吓死。
“华容,你怎么这么糊涂?那湖水多深啊,娘娘万一有个好歹,我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华容低头道:“姑姑,娘娘要做的事儿,奴婢哪里拦得住?不过娘娘带了水性极好的顺喜一道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华容这话说得自己都不大确定。
“娘娘为什么这个时候去划船啊?大白天去不好么?”
龚铁兰说着就往秀起堂外面走,华容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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