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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三奶奶道:“姐姐你当那位庾二爷是什么人,他虽非国公府的长房长子,却是府内最矜贵的人物,他是正经有军功在身的,是皇上亲封的宣平侯,正五品的定远将军,如今掌管着京畿司二十三县的兵马,在京内都是横着走的……如今那容星河竟有这等靠山,若是佑堂能娶了她,岂不是一件大大的美事?”
尧三奶奶虽也算国公府的人,可却连庾约的面儿都见不着。
所以先前才不认得。
她原先看不起高夫人,如今觉着高佑堂能娶这样有大来历的夫人,却又有些羡慕嫉妒。
不过一想假如容星河成了自己的甥媳,自己在国公府里就也算能巴结上了庾二爷了……倒也算一举两得,锦上添花。
她本以为高家走了狗屎运,谁知高夫人听她说完,反而沉默下来。
高夫人确实是喜欢星河,觉着她不仅长得好,更知晓事理,识大体懂进退,面对尧三奶奶都没落下风,实在是个好儿媳妇的样儿。
但突然间冒出一个庾约来,这人位高权重身份矜贵的,才跟星河见面,摔紫春贵妃镯,逼三奶奶跪,处处给星河撑腰。
高夫人想到星河的容貌气质,又想到庾约对她时候的那种情形,不禁叹道:“只怕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没有那大福气。”
这两天,高佑堂一直催促母亲,让快叫人去提亲,把两人的事情定了。
但高夫人总是推诿,更严禁高佑堂前去找星河。
渐渐地高佑堂看出不妥,私下里问高夫人,高夫人道:“我看这件事不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高佑堂问何故。
高夫人道:“那位庾二爷对星河那样亲近,想来靖边侯府也未必会忘了她,就算我们愿意,她们那府里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何必自取其辱招惹是非呢。”
高佑堂目瞪口呆。
他觉着母亲说的不对,但又生恐是真的,百般央求,高夫人终于松口,叫他亲自来找星河问个明白。
高佑堂说了尧三奶奶回京的消息。
星河不置可否,横竖这件事跟她无关。
高佑堂心里无数的话竟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妹妹!
你嫁给我好不好?”
星河吃了一惊:“你、你说什么!”
高佑堂按捺不住,起身向着她跪下:“妹妹,我的心意你早该知道,从见了你到如今,我、我……只要你答应,立刻八抬大轿到冯家……妹妹!”
他语无伦次地靠前,抓向星河放在膝上的手。
“高公子!”
星河忙抽手避开:“你请自重。”
高佑堂不能动。
星河站起来后退半步,高佑堂没正经说几句话,星河却看了出来,见他举止不太像样,就不愿再说下去,只道:“高公子,既然这样,那就让我说明白吧,先前你那姨妈因为误会,有的没的说了许多,你也听清了,我跟你们高家自然两不相干,请你也不要多说。”
星河挪步要走,高佑堂情急之下牵住她的裙角:“妹妹,不是的,姨妈也已经后悔了,她巴不得我娶了妹妹……”
高佑堂是太冲动了,竟口不择言。
星河又羞又恼,只觉不堪:“行了高公子,别再说这些过分逾矩的话!
如今你们这样,不过是、是因为那位庾二爷对我好,呵,倘若我说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呢?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是我跟他今夕复何夕星河没想到,竟会这么“巧”
又遇到庾约。
他的房间就在隔壁,虽都是旧时堂的雅间,但跟先前她坐的那间又大不相同。
博山炉里缓缓地飘着沉水香的淡雅气味,桌上是一套甜白瓷茶具,跟庾约今日手中所拿的白玉扇子相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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