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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手术室那边了,已经安排到隔壁病房了。”
方肆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
江洺沉睡着,他躺在白色的医用棉被下,颧骨微微凸起,细长的眉眼也凹了下去,垂下的长睫留下一层阴影,泛白的薄唇,没有血色的肌肤。
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慢慢的变做一根根细细的刺,扎得刘璃心里酸软莫辨,一片惘然。
她只是这么看着他,看着他仿佛雕塑一般的面容,以及紧闭的双眼。
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微微蜷缩着。
有什么仿佛在体内一点一点复苏,又有什么仿佛在一点一点的沉淀……
直到敲门声陡然响起,刘璃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说了声:“进来。”
走进来的是朱芝梅。
她脸色有些白,双唇紧抿,秀气的眉目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
穿着一身棉布料短袖长裤,朴素的和朱丽瑶的张扬南辕北辙。
她此刻交握着手,有些局促的走至病床前,看着一脸冷然的刘璃,又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虚弱的江洺。
“你来干什么?”
刘璃看着她的脸,就想起朱丽瑶,一团火在心里窜起,她横眉冷笑。
“我……”
朱芝梅更是不安起来,说话都不能完整,“朱丽瑶……警察……昨晚……”
“朱芝梅,就算警察和司法鉴定都不能让朱丽瑶这个未满16岁的未成年怎样,但我一定会告到底的。”
刘璃感觉身体发烫,她的视线也是灼热的,说话间有切齿的感觉,“我会告她私闯民宅,持刀伤人。”
“不要,不要这样,朱丽瑶她不是有意,她才13岁……而且她昨晚已经被带去警局问话了。”
朱芝梅的眼神陡然惊慌起来,声音带着祈求。
“你看到他了吗?”
刘璃看向病床的江洺,眼睛又酸痛起来,她以为会哭,但垂下的眼却并没有泪水落下,“他也才13岁。
如果昨晚没挺过来,是不是白白死了?”
“刘璃,我是你爸爸的表亲,朱丽瑶不管怎样多少和你有些亲戚关系的,他,他现在不是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么……你看是不是……”
朱芝梅仍不死心,抬出刘璃的爸爸。
“朱芝梅,我从没把你当我家表亲,你不过是我家请的佣人。
至于你的女儿,她不过是个私生子,我妈妈说的很对,我们不应该收留你们。”
——
江洺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握住自己的手,趴在自己手臂旁睡着的刘璃。
他带着极淡的微笑看着刘璃,看着她有些发白的容颜,看着她仿佛带了一丝脆弱味道的眼睛以及仿佛是月光丝线一般的长发……
窗外的阳光透过彩绣的纱帘射进来,在她的形成美丽的班驳。
他想起很久之前,他们最初相见的那幕,想起很多事,他觉得温暖,有些吃力的反握住她的手。
刘璃似是睡的很浅,很容易便被这小小的动静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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