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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尘器开始呜呜作响,姜长乐趿拉着拖鞋游荡到洗手间。
昨天她喝到断片,早上起来没有头痛欲裂,却提不起精神。
季晓芸在外面喊了句什么,噪声堵住了姜长乐耳朵,她洗漱完毕见母亲预备好了四份早餐,登时头脑清醒。
“我姐回来了?”
姜长乐问的是她亲姐姐季长善,季晓芸却骂闺女没长耳朵,说这是给宋平安备的早饭,待会儿让姜长乐送去。
小肿脸上布满困惑,姜长乐寻思对门的锅炉灶是坏了吗?她还没开口问,季女士就把姜长乐的早饭连同宋平安的那份端到了一方塑料盘里,塞到姜长乐手中,“你说你学什么不好,非学你爹喝酒。
人家安安昨天半夜把你背回来,自己倒让风吹感冒了。
去,跟安安一块儿吃饭去。”
说完,季晓芸也不给姜长乐反应时间,直接把她推出门,砰一下闭了自家大门。
姜长乐在门口愣了片刻,有时候她真怀疑宋平安才是季晓芸的亲儿子。
无奈端着一堆碗碟去到宋家门口,手占着,只好用脚踹了踹他家的门。
过了许久,门里才发出锁头转动的声音。
姜长乐偏头一瞧,宋平安双颊淡粉,嘴唇苍白得像浸了一天水的生肉。
“这么严重?”
边往餐桌去,边一步三回头打量宋平安。
待搁下餐盘,姜长乐回身去摸宋平安的额头,触感滚烫,“宋叔张姨呢?”
宋平安垂眼瞅着姜长乐轻皱的小弯眉,目光对上她显出忧心的眼睛时,喉结滚了滚。
她的手微凉,贴在额头上本该沁得心肺熨帖,却莫名让他心上痒酥酥。
“去外地学习了。”
他说。
宋家夫妇皆为人民教师,宋归在姜长乐毕业的那所大学任中文系教授,长久以来由于过分的刚正不阿,止步于研究教学岗位,主攻中国古代文学方向;张听兰女士在同校搞民俗学研究,十来年前在考察博戏的项目中为麻将魅力所折服,自此活跃于院系牌桌,五年前升任社会学系主任。
夫妇俩都飞去绛城学习,宋归参与的是学术研讨会,张听兰则是去进修先进的管理经验。
宋平安早上快七点钟发起半高不低的烧,起来喝水正撞见父母亲拖着行李箱去赶学校大巴。
在此之前,宋平安对父母要外出一周这件事毫不知情。
他囔着鼻子问学习几天,他母亲答三天,剩下四天他们夫妇要在绛城周边的农家乐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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