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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白对这气味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总之在接受范围以内。
本以为会很难入睡,但没了难闻的气味,江屿白躺在不算舒适的床上居然很快睡过去。
他有些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一睁眼就看到维达尔坐在他面前,地上是一大片破裂的花盆碎片,黑黢黢的土与娇嫩的花瓣拌在一起,能看出之前遭受了怎样的蹂躏。
更让他火大的是维达尔还一脸嫌弃地踢了下脚边的花盆,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还好意思拉着他想绕过花盆。
梦境里江屿白想去拿起那盆花,却被维达尔拦住,还酸言酸语地说一盆破花有什么好的,他实在气不过一把甩开维达尔的手。
随后就是争吵与冷战。
吵架的开端总是幼稚的,江屿白只记得他揪着维达尔的领子控制不住音量。
后来发现他真的生气了,维达尔又开始想方设法的哄他。
他脾气犟,一般人哄不动,维达尔好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让他开口,不过他正在气头上,可说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戳着维达尔的脑袋恶狠狠道:“你不要以为你摆出这么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就会原谅你!”
维达尔表情更无辜了,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样:“我没有故意气你,你现在可是一方统领,别的血族送你的东西就该扔远点,他肯定是在向你宣战挑衅你,多晦气啊。
我在为你着想,你怎么生我的气?”
江屿白一拳锤在他的脑门上:“不许替我擅自做决定!”
维达尔半点也不躲,反而得寸进尺的抱住他劲瘦腰身,埋在他小腹上:“你很喜欢那盆花?”
江屿白想推却推不掉,只觉得他黏糊又烦人:“人家长得好好的,你非要动它干什么?赶紧把它救活,移栽到院子里的花田里也好。”
“这盆花生性凶残,但凡种在院子里,不出半天,你的花田就要被糟蹋完。”
维达尔冷哼一声,“那家伙就是心思深沉才送你这花,没想到你这么维护他,凭什么?”
江屿白揪住他耳朵:“凭什么?我还不能维护一下同族了?”
维达尔警觉竖起耳朵:“你喜欢他?”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因为你是阿斯塔莱。”
这个名字一瞬间让江屿白联想到不好的经历,当时浑身冷汗惊了出来,他猛的拽住维达尔的衣领,心神俱颤。
他猛的抬头看,面前的人却不是那头熟悉的银发,瞳孔漆黑如夜,身上的衣袍陈旧、繁琐,透着时间的厚重,帽檐也厚重。
面前的维达尔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无知无觉地开口,声音却断断续续。
“你是……命……”
咚!
咚咚——
江屿白猛地坐了起来,一瞬间有种心脏被拖入深渊的坠重感,半晌才回过神来。
砰!
门被从外面撞开,江屿白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被扶了一下,窗外灯火通明,动静不小,隔音极差的旅店里响起紊乱的脚步声与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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