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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想到他在谢清呈面前装疯卖傻了半年,最后得来的却是他爸的一句——“你妈逗你玩。”
如果不是贺予好涵养,他可能已经破口而出直接骂一句“你妈的!”
了。
可惜贺予被约束得太厉害,八岁的时候别说这种脏话,就连“王八蛋”
都不曾进入过他的少年儿童百科词典。
但不管怎样,通过这半年持之以恒的努力,坚持不懈地在谢清呈面前丢自己的脸之后,贺予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一件壮举,那就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后来的六、七年……不,或许不止六七年,哪怕在他十四岁离开了谢清呈之后,哪怕到了今天,或许在谢清呈看来——他贺予,都还是一个大写的、立体的、会呼吸会喘气的大傻逼。
而此时此刻,他手上端着的这碗惨不忍睹的炒饭,在谢清呈眼中,恐怕就是时隔四年,他还是个连碗炒饭都不会炒的绝世傻逼的最有力证据。
男生放下炒饭,把围裙递给了西装革履的谢家当家大哥,神情看似从容冷静,实则有些阴沉:失策了,他就不该亲自下厨的。
这不给谢清呈白捡的笑话?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贺予:作者好像是个智障。
谢清呈:为什么。
贺予:哪有二十一岁当医生的。
谢清呈:是在校兼职。
贺予:行医执照呢?谢清呈:私下聘用。
贺予:为什么非得是你。
谢清呈:我好看。
贺予:好看能当饭吃?谢清呈:我脑子好。
贺予:那为什么非得是二十一岁,太年轻了,我给你算一下,哪怕是八年本硕博连读的那种医学生,进入大学18岁,八年读完也要26岁了,还要再加规培,实习,各科室轮转,我觉得你重逢时我垂眼看着他狭小的厨房里传来炒饭时的滋滋油响,贺予和谢雪坐在有些油腻的小餐桌边。
谢雪一扫阴霾,挺轻松地笑着等她大哥把饭做好。
贺予也敷衍着笑着,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厨房粘着招贴画的移拉门被打开,先出来的是一阵熟悉的扑鼻饭香,然后谢清呈走出来,摘了围裙,依旧是衬衫收腰,西裤笔挺。
虽然他性情冷淡,但却是个好大哥,因为他父母早亡,他是一家之主,从小照顾晚辈,所以做菜的手艺很不错。
谢雪见她哥卷着半截衣袖,端了个托盘,摆在了简陋的小桌上,哗地叫了一声,欢快地蹦起来,帮着哥哥摆盘拿餐具。
“好香啊。
哥,你好帅你好帅!
我好爱你我好爱你,快!
饿死我了!”
谢清呈沉着脸:“女孩子不要把这种话挂在嘴上。
不像话。
去,先洗个手。”
又对贺予道:“你也是。”
贺予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炒饭了。
谢清呈炒的饭蓬松金黄,米饭颗颗分明——贺予小时候曾经在灶台边观察过谢清呈炒这道妹妹最喜欢的主食,知道好的炒饭需要用隔夜的米,不能太潮湿,也不能过于干燥。
米饭下锅前,先在打了蛋液的大碗里翻搅,让每一颗米饭都均匀地裹上金黄色。
等热油烧滚,锅内飞快地下两枚鲜鸡蛋,打碎翻搅,迅速捞起。
再下猪油,将裹满了蛋液的米饭倒入平底锅大火翻炒。
但这其实不是正宗的扬州炒饭,谢清呈依照谢雪的口味做过调整,从来不放青豆,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的美味,三盘热气腾腾的炒饭都是颗粒金黄,油汪汪地在灯下散发着光,里面搁着切作小块儿的火腿,还有滑嫩的虾仁,青嫩的葱段洒在上面,色泽和味道都很诱人。
贺予吃着饭,内心却打着算盘。
他实在有些食不知味,饭桌上谢雪一直在说说笑笑,但因为谢清呈来了,她多半的欢声笑语都是冲着她哥的,他们兄妹俩在一起聊得自若,他反而因为太久没有和这两个人相处而有些插不上话,成了他们聊天的一块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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