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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之坚持不懈,景泽谦也说不出重话。
他尽量平复下心情,只是音色依然寒凉:“给我个理由。”
“我不会生下不喜欢的人的孩子。”
景泽谦哂笑了声:“沈知之,你到现在了,还以为自己不喜欢我吗?”
沈知之沉默了。
他好像被景泽谦戳到了软肋一样,无以言对。
可他并不愿意去深究,只想躲得远远的,仿佛一个机器人不断的重复:“这虽然是我的孩子,但我不能要,也不想生下你个混蛋的孩子。”
“听话,好吗?”
景泽谦软下语气,扣着沈知之的后脑勺,与他接了个绵延的吻后,情深中带着恳求,“沈知之,我很爱你,留下这个孩子好吗?”
沈知之一下子又想到他当年跳海前,景泽谦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那种被深海吞噬的恐惧和窒息的痛苦再次淹没了沈知之,他瞬间被带入到冰冷刺骨的海水里,以及暗无天日的牢笼中。
他真的好害怕景泽谦会拿这个孩子当筹码威胁他,再禁锢住他的一生。
“不,我不要,我要打胎!”
沈知之跟疯了似的,跳下床要往外跑。
景泽谦连忙从后面抱住他,释放出大量的安抚信息素:“沈知之,你先冷静下来,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他很清楚沈知之为什么惧怕怀孕,但眼下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得先安抚好他,才能沟通后面的事。
沈知之根本听不进去,哭着喊医生。
病房门被打开,但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裴信。
他今天一直陪着沈知之拍广告,在他晕倒后,和景泽谦一起把他送来了医院。
裴信在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冲进来,握住了沈知之的双手:“知之,你听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但沈知之连裴信都要推开。
裴信没有办法,担心沈知之情绪过激,会影响到宝宝,就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知之,你生殖腔才恢复,贸然打胎可能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闻声,沈知之不停踢打的手脚倏地顿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错愕的看着裴信:“你在说什么,我的生殖腔怎么了?”
尽管景泽谦现在的眼神变得十分凌厉,可裴信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一年多前,你被检查出生殖腔发育不完善,难以受孕。
是景总瞒着你,私下给你用药治疗,前段时间才刚修复。”
第二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沈知之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脑子里都是白色。
一连两次打击,任谁也承受不了。
景泽谦就站在他身后释放着信息素,搂着他的腰,哄慰他:“现在你恢复的很不错,不要有心理负担。”
沈知之一下子全部想通了。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信息素失调,那不过是景泽谦复查他生殖腔的幌子。
他每天吃的药,其实都是调理生殖腔的药。
就连裴信,都是景泽谦安排好的人。
沈知之闭上了眼,心里觉得讽刺。
他从始至终,都没能真正逃离过景泽谦,更别提以后了。
虽然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好,可沈知之猛的得知这些信息,一时还是接受不过来。
他疲倦的叹口气,太多的变故反倒压下了他的情绪,他睁开眼,挣脱出景泽谦的手臂,转身往里走,淡淡的说:“我累了,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景泽谦知道沈知之是想一个人静静,就没再纠缠着他。
他让裴信去买沈知之爱吃的东西,自己则坐在病房外守着,沈知之一旦有事,他可以第一时间过去。
病房里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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