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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橙真特么想扇江绥两巴掌,如果他两只手没有包得跟粽子似的。
“我不会放你走,我会带你去荷兰结婚。”
江绥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
苏橙傻了。
江绥是真癫了。
第一百零五章被揭露的残酷真相
“结你妹的婚啊!”
苏橙都给气笑了,他死死地瞪着江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明白过江绥这个人,明明跟他有着血海深仇,还敢腆着脸提出这个荒唐的要求!
“你是不是忘记了,是你搞垮了我家公司,害死了我哥,把我整日关在这里!”
苏橙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提及这些,他的心脏还是像被利爪撕碎一般锐痛起来,眼前也逐渐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恨江绥,更恨无能为力的自己,为了反抗,他断了右腿和中指,失去自由,像只孱弱的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囚笼中。
苏橙的泪水像是滴到了江绥的心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从未有过的慌乱感席卷全身,他手足无措地僵硬着身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陷入了陌生的困惑中,像只飞虫跌入了重重的蛛网中,四肢都被绑缚住,无力挣扎。
“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江绥垂下头,失神地望着他的掌心,难道他错了吗?
他可以在商战中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可感情上,他却懵懂迟钝如稚童,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何为爱,又该如何爱人。
江绥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从有记忆起,他就被养在义父膝下,义父脾气暴躁不近人情,只要他做得稍有差错,义父就对他拳打脚踢,从未给予过他半分温暖与爱意。
他的童年充斥着严苛的训练、冰冷的怒斥、暴力的拳头,每次他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又能奇迹般地被救活,继续忍耐着新一轮的残忍鞭挞,挣扎着在地狱中苟延残喘。
直到义父死了,他才得以喘口气。
江绥开始修身养性,学习栽种粉蔷薇,努力活得像个正常人。
他喜欢粉色娇嫩的花朵,比血的颜色温柔,又不至于让他忘记,现在宁静的生活之下,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暗流涌动。
江氏高层将他视作江霁深的营养器皿,他的任务就是像精心饲养粉蔷薇那样,悉心培养江霁深,直到把他托举到江氏最高的位置上。
最开始,他的确没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地扮演着辛勤园丁的角色,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江氏,忠于江霁深,如同忠于义父。
因为,他没有感情,没有欲望,像一座完美合格的冰冷机器,一切的转机在苏橙蛮横闯入他世界后出现了。
苏橙热情善良,跟他身边的人截然不同,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就像一棵郁郁葱葱、茁壮成长的橙子树。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就被他吸引,被苏橙收留的一个周,是他接触色彩最多的时候,原来除了粉色外,还存在千千万万种颜色,皆融在苏橙的调色盘中。
苏橙的出现,弥补了他从小到大缺失的温暖、颜色与情感。
缺什么,就越容易追逐什么,等回过神来时,却发现早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压抑的破碎哭声传进耳朵里,终于拉回了江绥飘远的思绪,他抬眸望向将手臂横在眼前,牙齿紧咬下唇的苏橙,心脏像是沉浸在冰冷的海水中,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生平第一次反思,他真得错了吗?
苏橙感觉太丢人了,在谁面前哭,也不能在江绥面前哭啊!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眼泪跟决堤一样。
江绥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都要碎掉,可是,他没有哄人的经验,也不明白苏橙为什么会这样伤心,难道就因为他设计害死了苏晓?
他迟钝又茫然地思索。
如果是这个原因。
“苏橙,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
江绥伸手拉过苏橙细瘦的手臂,刚要说话,苏橙已经飞窜起来,张口就用力咬在他的前臂上,刺痛顿时沿着神经传到脑中。
江绥强压下推开苏橙的冲动,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他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苏橙的头发,笨拙地尽可能地安慰苏橙。
苏橙竟然有些痛恨人只有一张嘴,一副牙,要不然,他就可以扑上去咬住江绥两只作乱的手。
江绥不顾从手臂上持续传来的痛意,斟酌着字句,生平第一次耐心又细致地解释:“还记得上次我被你捡到的时候吗,我差点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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