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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热火朝天讨论瞭一会儿,张东盛走瞭。
俞婉美滋滋地进门,坐到寇冲身边,很有成就感地将帮助张东盛疗伤的事情讲瞭一遍,又问寇冲军中若是有在战场上受伤的伤残将士,需要她帮忙的直接说。
“你倒操心他们。”
寇冲不咸不淡的口吻,听不出什麽语气。
“他们都是你的兵啊,咱们关心他们不是应该的,凝结瞭下面的力量,你的指挥使位置才坐得稳,永平卫那些文官就算跟你叽叽歪歪,也得掂量掂量你在军中的分量。”
她亲昵地坐在他身边,抱住他胳膊,说些什麽我都是为瞭你,帮助你之类的话。
寇冲长到这麽大年纪,又是在官场上战场上打滚的,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瞭,一颗心冷硬如磐石,不管真话假话、阴谋阳谋就没有能逃过他眼睛的。
可俞婉说得那些甜言蜜语,却总能撬动敏感的地方,如一把柔软的小刷子搔得人难受,想推开又想要更多。
明明心裡已经情海生波,心驰摇曳地任她予取予求,表现地却还郎心如铁,纹丝不动。
僵硬的身躯钢筋铁骨般端坐在椅子上,俞婉软地没有骨头似的,仰著荔枝一般的脸,可怜可爱,柔软的指头放在他心口,说悄悄话,“……我想多做几项试验,案例多瞭收集到的情况才准确又精细,等我研制出最好的膏药,就给你……”
说著说著,鼻腔裡一热,感觉有东西流瞭下来,低头一看,颜色粉嫩的衣裳上晕开瞭一大滩血迹。
寇冲看见她的模样,心上一痛,又惊又怒一把抱住她,吼著叫人请大夫。
原来是流鼻血瞭,俞婉在鼻子下面抹瞭一把,越抹越多。
抬头见寇冲脸色青白,牙齿紧紧咬著,眼睛裡满是血丝,他那麽有力的手臂甚至在微微发抖。
俞婉脱口而出,“你不要怕,我就是怀孕之后火气旺,孕妇都是这样的,休息一会儿就好瞭。”
为瞭证明自己没事,她要坐起来。
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他温柔又不失巧劲将她按在床上,“你躺著吧,不要动,哪裡难受哪裡痛?”
俞婉隻好将头靠在枕头上,“我真的没事,不信你问大夫就知道瞭,我今天还叫人做秋梨膏呢,那东西最是去燥败火。
吃一段时间,等反应没那麽严重瞭,就不流鼻血瞭。”
寇冲点点头,表面上好像赞同瞭她说的话,实际那浑身的低气压还是洩露瞭他不安的心绪。
因为下人从未见指挥使这样声色俱厉的模样,都吓得紧张起来,来荣出门去找瞭两个亲兵,不多时,人就带著大夫来瞭。
原以为指挥使傢裡如此著急,肯定发生瞭大事,瞧过之后,大夫也有点无语,不过对著指挥使冷硬的表情,不敢怠慢,开瞭张润肺下火的方子,叮嘱瞭几句这才走瞭。
寇冲紧绷的神经随著水生前去熬药的背影消失,终于放松下来,俞婉看他那麽紧张,特意轻松道:“你看,我就说没事吧,都说瞭孕妇都是这样的,你不信,急吼吼请大夫,人傢倒要说我娇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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