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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稚计划得很好,此点子刚想出的时候他还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他漏了一件事——裴理可是叫他老婆的。
所以,你认为裴理会这么乖巧地分床睡?而且还是让自己的亲亲老婆睡地板上?裴理带着一身水汽站在卧室门口时,沉迷铺地铺的陈稚甚至没有发现,直到他弄完一切抬头擦汗时才知道裴理在那儿,他还被裴理这悄无声息地出现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声儿?吓死我了……”
陈稚瘫在地上,背靠柜子,微仰的头露出他白皙纤细的脖颈。
“咳,刚刚不是跟你说我家没空闲的房间么,所以我们俩得挤一个房——不过你放心,我们不同床,看——”
陈稚拍了拍地铺,很开心,“我刚刚铺好的地铺。
今晚你睡床我睡这儿,很方便是不是。
客房的事我明天再清出来,今晚就先这样将就一下吧。”
陈稚很满意自己的计划,然而他说完之后卧室不可思议地冷场了,裴理这个只要老婆在场就绝对是捧场王的人居然没说话!
陈稚开始慌了,他开始思考自己这个想法是不是很不妥。
就在他准备开口换方案时,裴理动了。
他走过来,强势地拉住陈稚的手腕,然后按着他肩膀在木椅上坐了下来,黑沉黑沉的眼眸看着陈稚:“老婆,我知道,肯定是因为我没有及时赶过来救你,所以你打算惩罚我不能跟你一起睡,这我认了,我可以跟老婆分床睡,只要还在一个房间里就行。
但是——”
裴理忽然凶狠地看着他,“老婆你怎么能睡地铺呢!
地板那么凉那么硬,你都要罚我了,那肯定是我睡地板啊!
老婆你果然还是太爱我了呜呜呜。”
陈稚见识到了一个人的神色可以从阴沉转到凶狠,在无缝衔接地转到卖萌,这可真是让他一脸复杂地看着裴理,最后被推着出了卧室,手里塞着睡衣。
陈稚拿着睡衣走到浴室,忽然想起来他这睡衣只是最最最普通的背心加短裤,但是,他只是忽然觉得他手里这件老头衫背心有点点不合适——因为这件老头衫背心他已经穿了好久,都被他洗白洗透了,如果就这么穿着出去,貌似不太礼貌?陈稚也就纠结了两分钟,两分钟过后,他立马果断决定还是穿手上这件被洗得发白变透的背心,万一裴理看见之后感到嫌弃从而一息之间变好了呢?虽然可能性不大。
浴室传来哗哗地流水声,裴理静静地坐在木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单从这画面来看,那气定神闲的、儒雅俊秀的气质,以及成熟男性才有的魅力丝毫不减,完全看不出裴理变傻了。
看起来很正常的裴先生仅仅坐了一会儿就感到了无聊,起身在房间转了转,看着床上被子有点乱,他理了理,收手时却不小心抖落掉一张纸。
他弯腰捡起来,对着灯光一看,那是陈稚今晚写好的信。
他无意偷看纸上的内容,但捡到的时候纸就已经是打开的状态了,于是裴理一眼扫过去,看了个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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