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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江电话响了。
赵璋对他歉意的眼神回以一个微笑,看着他接起电话应了一声,随即神色突变猛地站起,往外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回头有些犹豫的看向赵璋。
“孙先生若有事就去忙吧。”
听了这话,孙江也不再犹豫,匆匆从后门走了出去。
赵璋看着孙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缓缓站起,绕过舞池走向距离入口不远的洗手间。
那股令人厌恶的窥视感如影随形,既然找不出源头,他便只有避上一避。
从那股不知来源的视线中,赵璋感觉不到善意的存在。
夜幕低垂,此刻正是酒吧生意最为火爆的时候,舞池群魔乱舞,你推我搡,时不时有人红着脸带着一身的酒气跌跌撞撞从舞池冲出来。
赵璋小心翼翼的往一旁躲闪,贴着一丛一丛围成半圆形的沙发往洗手间走去。
一首舞曲结束,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新曲子的前奏逐渐响起。
一片黑暗中,赵璋跨前一步,忽然有什么东西横在他脚下,踉跄中向前栽去,左侧有人猛地冲出舞池恰好撞了上来,本就站不稳的他向右侧一歪,彻底摔了下去。
黑暗中本能的伸手,撑到冰凉平滑表面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倒了,乒呤乓啷一阵乱响,当他爬起来,灯光终于亮起。
面前是七八个沙发围成的半圆形空间,中间大理石台面上洒满了红酒,酒瓶和酒杯掉落一地,还有一个滚到了他的脚下,将漆黑的皮鞋沾上暗色的酒渍。
赵璋环视了一圈坐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的几人,心中沉了沉。
他明明记得这条道十分平整,却无缘无故出现障碍物。
而现在看去,依旧平滑如初。
离他最近的沙发上高大精悍的人站了起来,挡在他面前,神色不善。
“小子,我们的酒水全被你砸了。”
“十分抱歉。”
赵璋心平气和的直视着对方,歉意的笑了笑:“是我没站稳,损失全部由我赔偿,刚刚的酒水全部重新上一份,记在我账上,您看怎么样?”
那个人轻哼一声,挑起眼角十分不屑:“扫了兄弟们的兴,你以为就能这么算了?”
坐在沙发上的另外两个人不知何时站起,将他围住,堵住了所有出路。
冲着他来的,且来者不善。
赵璋垂下眼,感到那股令人难受的窥探视线更加明显,抬头望去。
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男人。
那人大咧咧的仰靠在椅背上,白色衬衫半敞,露出古铜色的胸肌和腹肌。
染发红的犹如火焰披散在肩膀上,形状诡异的耳钉从耳骨到耳垂排了一溜,那张极富有野性和魅力的面庞似笑非笑,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他,赵璋甚至能感到目光落在在肌肤上灼热的温度。
赵璋收敛了所有的表情,转身面对这个浑身散发出异常危险气息的男人,神情肃穆。
“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解决。”
口中说着“你们”
,但实际上看着的只有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挑眉,露出了兴味盎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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