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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渠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我叫不醒你,只能将你绑在床上,接着你又开始做梦说梦话。
赵璋,我一回来你就闹这么一出,我给你的精神压力真的就这么大?”
赵璋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哪知道自己好好地竟然会梦游,还好巧不巧赶在赵清渠回来过夜的这一天梦游。
他这一段时间精神压力的确已经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赵清渠今晚的归来大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这些事,显然没办法去和赵清渠解释。
见侄子垂眸并未接话,赵清渠觉得这段时间来心底的压抑和忍耐仿佛岩浆即将彻底喷发,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子生性倔强,便给他机会让他适应接受,他知道他渴望做一番事业,便给他施展拳脚的舞台,明明在坦白之后离开了那么多年给他时间想清楚,但回来之后赵璋竟然还是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若真想把侄子绑在身边,他有一千一万种方法。
可是他选择忍着、让着,坦荡光明的说出自己的心思,给对方足够的时间进行调整,耐心的等对方接受,但没想到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出了事,看见侄子翻上栏杆的那一刻,他头一次惊出一身冷汗,几乎是飞奔着将人拉了下来。
他侄子就这么厌恶他?厌恶到宁愿当着他的面从楼上跳下去?
即使理智上知道梦游的行为不等同于真实想法,但这依然是极度焦虑和压抑的一种表现,引起赵璋焦虑的压力来源到底是什么,在赵清渠看来,不言而喻。
赵清渠觉得大脑都开始隐隐作痛,侄子失踪的那段时间他没能睡哪怕是一晚的好觉,除了找人之外,帮派的收尾,来自母族的压力,公司的事务铺天盖地,让他像个陀螺一般一刻都不能停歇。
后来人找到了,他却依然不能够有丝毫放松,再到前几天刀爷去世他这个“养子”
忙着处理一切后事,应付来自各方势力的打探试水,精神早已紧绷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有强大的自控和调节能力,他早就垮了。
好不容易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回到公寓,指望着能放松一下,结果当晚就来了这么一出。
赵清渠的头越发的疼了,连带着脾气也开始不稳定,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算不上好,为了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抿唇起身打算出去冷静一下。
“我说了什么梦话?”
赵清渠伸向门把的手顿在半空中。
屋内一瞬间冷了下来。
赵璋整个人几乎僵住了,刚才小叔告诉他说了梦话时他就开始坐立不安,现在看赵清渠的反应,难道他真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比如——上辈子的事?
赵璋忐忑的看着站在门边的赵清渠,又轻声道:“我……到底说了什么?”
赵清渠忽然转身,大步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淡的笑了。
“你喊了一个名字。”
赵璋越发的不安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问下去,可他依然听见自己近乎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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