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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昱眼眸一沉,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对于自己受苦吃亏都毫不在意,唯独有一个护短的毛病,愣是不肯牵连身边的人。
深谙崔霁弱点的崔昱正好借此事大做文章,他对著谢灼道:“我见这位小兄弟也是十分投缘,不如去我府中坐坐。”
崔昱开口,但却也没有给谢灼拒绝的馀地。
他一个堂堂皇子,纡尊降贵地相邀,谢灼还能说不吗?
崔霁自然明白崔昱的心思算计,难得态度强硬道:“他不行。”
崔昱也与他正面相对,腔调戏谑:“为何不行?他与你有何私情吗?”
崔昱是故意的,就是为瞭激怒崔霁。
崔霁虽然没有直接发怒,但也肉眼可见地神情难看起来。
谢灼适时开口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心,二皇子盛情相邀,我们又怎好推拒,自然是却之不恭瞭。”
谢灼想得明明白白,二皇子想要算计他们,无论是拿来做挟持崔霁的人质抑或是别的什麽,试图将他们扣下。
但谢灼并非崔昱可以随意拿捏的人物,他和息怀聆轻而易举便能颠覆这个王朝,隻不过取决于他们想与不想。
一个皇子而已,就算有千军万马,也不能奈他们何。
即便眼下顺从一下,跟著二皇子走瞭,也无非是多费一番曲折而已,对他们而言,也没什麽分别。
崔霁没有因此松口,眉心蹙紧:“皇兄适可而止。”
崔昱没料到崔霁竟然能以这样强硬的口吻同自己说话,他起身,正想与崔霁再争执一二。
但崔霁的手下已经得令,将崔昱强行给拉瞭出去。
崔昱的怒骂声隔著门廊仍旧清晰可闻:“崔霁!
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不怕父皇问你的罪麽!”
果然是撕下瞭那份兄友弟恭的表象,连装也不屑再装。
崔昱的声音渐渐远瞭。
崔霁仍旧是一脸歉意地看著谢灼:“惊扰二位瞭,实在待客不周。”
他傢中的这些个兄弟姊妹也并非什麽简单角色,自己亦是难以招架,处理起来每每焦头烂额。
息怀聆道:“太子不必怀愧。
这些事并不算什麽。
左右殿下将会承继大统,那些人物毕竟要称臣于殿下。”
谢灼愣瞭一下,听见息怀聆的大胆言论也不免神情一变,他费劲忍著笑。
息怀聆实在是敢想敢说,这种话也是能在大庭广衆之下说出来的吗。
崔霁没有被安慰到,他仿佛因息怀聆的话想起瞭另一桩伤心事,对著与自己年纪相仿,且萍水相逢的两位青年,忽而有瞭吐诉的欲望。
崔霁神情颓败,他神思不属地喝瞭一口茶,低声道:“二位兄台,这储君之位,我坐得也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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