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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妖白发披散,神情掩在暗处看不真切,而发顶的狐狸耳朵无疑间昭示瞭这人的身份——正是百年前被封印的大妖玉涟音。
沉巡原本在心裡暗自祈祷千万别碰上这位祖宗,可谁知怕什麽越是来什麽,这琉璃塔内的其他妖物,他都有信心应对,唯独这隻妖,是能与仙尊一战的存在,他如今碰上瞭隻有求饶逃窜的份儿。
谢灼正气愤著,忽见那人像是被某种力量攻击瞭,突然间被打飞出去,立时幸灾乐祸起来,也顺著沉巡的目光望去。
他先是看见瞭最顶上那对毛茸茸的狐耳,大为新鲜,十分手痒地想摸上一摸,然而他此刻动弹不得。
沉巡像是如临大敌,心中的旖旎心思散瞭个彻底,磕磕绊绊地向玉涟音求饶:“玉、玉大王,求您饶命,求您饶命!
晚辈是不慎闯入此地,绝无意扰您清修。”
谢灼腹诽。
玉大王?
这是什麽名字?可真难听。
“如果您要杀的话,就……就杀他吧!”
谢灼扯瞭扯嘴角。
说著,沉巡的手便指向瞭角落裡的谢灼,生怕玉涟音看不见,还将谢灼强行拉到瞭玉涟音面前。
沉巡犹嫌不够,生怕被玉涟音盯上,继续喋喋不休道:“玉大王,他、他是仙尊的姘头,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您真要寻仇,也该寻仙尊的亲近之人才是!
我与仙尊绝无干系啊!”
寂静的黑暗裡,终于响起一道声音。
“聒噪。”
谢灼听到这声音,呼吸都滞瞭一瞬。
这是什麽天籁之音,一听就是个大美人,谢灼看不清那人的脸,隻从声音中都能听出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绮靡豔色。
随著话音落下,又是一道流光射出,沉巡受击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却也咬牙没发出痛嚎声,生怕惹得玉涟音再发怒,他见玉涟音不准备杀自己,便撑著重伤的躯体,立时头也不回地跑瞭。
谢灼还被绳缚著,脑中飞快运转。
首先,他这具身体修为很弱,连沉巡也打不过,何况这人分明修为远在沉巡之上,而且应该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否则沉巡何以如此害怕。
而且沉巡长篇大论,也就换来这人两个字,说明这人不喜欢别人吵他。
谢灼在心中权衡利弊,自己现在还被捆著,眼下唯一求生的办法就是保持想办法安静地挣开绳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
他如今被绑著行动不便,绞尽脑汁想著催动灵力,好歹点出个小火苗把这绳子烧断一小截。
但不知是他太紧张瞭还是为何,谢灼上回勉强点出瞭个小苗,这次却是没有半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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