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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的呼吸粗重起来。
“我当时下楼的时候就听到瞭动静,大概就是那会儿出的事。”
他猛然转头看向导演,导演有点慌张地抹瞭抹鼻子。
“不……那个……我们当时没在拍戏,在中场休息,可能是演员在私下排练,我们也不知道的。”
此时馀远山那边训问的声音突然高亢。
“死者的眼皮上可是留下瞭指纹的,如果不说实话,到时候一采指纹,一个都别想跑!”
指纹?!
一听到这句话,在场好几个人脸色都变瞭变。
黑衣女替身瘫软在地:“真的,真的和我没关系,我来的时候,安娜姐已经躺在那裡瞭。
我——”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犹疑,往李泽的方向看瞭两眼,很快转过瞭头。
“我们不是故意的,隻是在排练,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
她的动作神态尽管很隐蔽。
还是没逃开朝朝的视线。
朝朝往李泽的身后看去,那裡站著导演编剧,还有几个演员。
是谁给瞭她信号?
“所以,当时是谁和你一起排练的?”
李泽大步走上前,与馀远山并列。
“初云和阿宝。”
黑衣替身朝导演那处一指,一个叫初云的女孩,和一个叫阿宝的男人站瞭出来。
“就你们仨?”
馀远山粗声道,“那你们各自扮演瞭什麽角色?谁出的注意,谁抛的尸。”
初云率先出声:“木子出的注意!”
那叫木子的黑衣女替身身体抖瞭抖,最后还是默认瞭下来。
“安娜姐倒下去瞭,我们才发现认错瞭人,闯瞭大祸。”
她和阿宝对视瞭一眼,继续,“本来是打算报警的,但是木子害怕被牵连丢瞭工作,她奶奶在医院,还等著一笔手术费……”
阿宝接过话茬:“我们趁著大傢不注意,把躺著的安娜姐挪到瞭楼梯间。
她的手提包裡有遗书和电线,木子就说不如将错就错,把人从五楼扔下去,这样还能掩盖后脑勺的伤。”
初云补充:“最后,木子假装看到尸体吐瞭一地,然后我再借机把地拖干净。”
录口供这麽多年,可没见过思路如此清晰,逻辑这麽分明的。
李泽扯瞭扯夹克的衣领,冷笑:“那,你们还真是走瞭狗屎运。”
“可不是麽?”
馀远山把做笔录的笔插入外套兜裡,“一人一个罪名,分摊得倒是挺平均的!”
顾朝朝的眼神也冷瞭下来,他们来晚瞭,这些人早就串好瞭口供。
馀远山把三个嫌疑犯带去看守所,温思凝竟然也跟著一起去瞭。
朝朝也打算走。
倒是李泽站著没动,看著拍摄现场的打板器出神:“那个东西,是不是导演喊卡的时候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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