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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问,沈育才发现,梁珩好像从不用侍女,身边都是一群阉寺跟着。
“一个宫女也没有?”
崔季再次确认。
“小崔先生不是也去过?”
崔季:“待了没两天,就和我爹收拾被褥走人,宫室有几间都不知,哪里知道宫人。”
沈育无奈道:“怎么好像我就对春宫很熟一样。
你问这做什么?”
犹豫稍顷,崔季给沈育看一条绸地绣花手绢,约莫是个老物件,原本的素色都泛黄,沾了不少污渍,似乎并未被妥善保存。
“你知道我上头原本有个大哥,后来到王都谋职,多年不曾与家中联系,这次我与我爹到望都城,也是想打听他的现状。
听说是做了棋待诏,进宫教棋认识了一位宫女,两人感情甚笃,我大哥还有过成家的打算。
只是在那之后他再次消失不见,当年的同僚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只是将他留下的一条手绢给了我们,恐怕是那位宫女所赠。
我想拿这条手绢打听到宫女的下落,说不定就能找到我兄长。”
崔家的情况,沈育也有所耳闻,崔家大哥崔逸当年也是个性顽不羁的,任崔显打骂都不能在书房里坐满一个下午,后来与家中不欢而散,独自赴京谋生。
未料这许多年都没和好。
崔季叹气,显然很失落:“若是问遍王宫与储宫都无果,想必那位女子便是已经脱籍出宫,说不定与我兄长结为连理,过起了新的生活。”
崔逸说起来也是与沈矜同年的长辈,沈育不好置喙,只能向崔季承诺有机会就帮忙探听。
然而沈家父子备受冷遇,沈育自己多少也有些不愿再踏入储宮了。
说着帮崔季打听,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暑日炎炎,沈育正在东院搭的木香藤花架下通读治安策,夏瓜在井水里冰过,下人切开放在他手边,凉气快散尽了还没动一口。
日光热辣辣打在竹简上,他读完才从石雕般纹丝不动的状态中抽离,将快被磨断的编绳系上,一抬头看见连廊下站着两个人——梁珩正冲他笑。
沈育一愣。
“见你读书,殿下不愿打扰,”
宋均请梁珩到花架下落座,重重树荫遮蔽下的竹簟凉意尚存,“有劳久候,真是过意不去。”
沈育一时语塞,想不到梁珩怎会大驾光临,看看宋均,宋均不知所谓地冲他挤挤眼睛。
梁珩道:“你被蚊蝇叮了。”
沈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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