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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夜的信突然断了,好几日没有寄来。
直到三月初二。
春宴前两天。
怀雍与卢敬锡有说有笑地下衙,刚走出门,便瞧见一匹马儿站在街道对面。
怀雍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眼睛了,这匹马儿身高四尺有余,毛色青白,外貌俊美,胸廓深长,背腰平直,四肢强健,一看就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
不光如此,这只白马还被精心地打扮了一番,苍灰色的马鬃修剪过,梳成三花辫,马背上还配了铜鎏金银杏纹具装铠,装饰宝珠琉璃,尾巴上系了孔雀翎,缀两个铃铛,一摇起来叮叮当当作响。
怀雍惊艳道:“这是谁的宝驹?”
话音未落,身旁就响起个熟悉的声音:“你若想要,那便是你的了。”
怀雍一转头,见着一身军装的赫连夜,赫连夜大步流星地走到他身边,问:“你喜欢吗?要不要骑一骑试试?我抱你上去。”
说着指尖已经摸到了怀雍的腰上。
不知是不是卢敬锡跟他说了赫连夜这家伙逛南风馆子,怀雍很不自在,可不敢被他碰到,连忙躲开:“要上马我也能自己上啊,我又不是不会骑马。”
赫连夜:“你平时上下马车不都得你父皇抱?”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怀雍瞪他:“你再说!”
赫连夜不以为忤,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我好不容易请两天假,从军营出来,连家也没回就来给你送马,别跟我吵架了吧。”
说罢,侧过脸,瞟一眼一言不发的卢敬锡,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哟,听说卢大公子纡尊降贵,跟你和好啦?”
怀雍:“什么和好不和好的……大街上呢,不要乱说。”
怀雍谨记卢敬锡所说,不想再与赫连夜深交,便说:“时辰不早,我要回家了。
至于你的马……”
怀雍强行收回喜爱的视线,忍痛说,“我家有的是好马,又给我送一匹干什么,你觉得我嫌弃俸禄太多没地方用啊?”
说完,不等赫连夜再留他,上车走人。
然而赫连夜骑马跟上,嘚噔嘚噔的脚步声跟了一路。
到了怀雍府上,怀雍让人告诉他自己很累歇下了,不想见客。
赫连夜又让那人转告怀雍,说他今天非要见到怀雍,不然他就带着马在门口等一晚上。
怀雍心想,赫连夜那么爱面子的人,哪能干出这样的事?
再说,宵禁以后还逗留在街上可是要是抓起来问罪的,赫连夜能干出这样的事?
怀雍心神不宁。
每过半个时辰就问一次,赫连夜是否还等在外面,答都是还在。
即使半夜下起一场小雨,赫连夜没都走。
宵禁的打更声响起。
怀雍又把人叫来:“赫连公子可走了?若是还没走,劝他快回家。”
仆人为难地回来报告:“赫连公子不肯回家,说你若一直不见他,他宁愿被抓走。”
“唉。”
怀雍紧皱眉头。
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
怀雍几乎是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说:“去跟他说,我见他,但是今天太晚,明天再见。”
仆人匆匆去转答。
回来,仆人又跟怀雍说:“赫连公子说就今天……宵禁巡逻的好像马上要过来了。”
怀雍忍不住站起身来,负手背后,骂出了声:“难道他觉得我会骗他吗?他是狗皮膏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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