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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他买车,那都是后话。
然后,时间转眼到了九三年,这一年,我们迈过了一道通往金光大道的门槛,我们从地下乐队脱胎而出,在一张销量不错的新专辑发布之后,正式成了有公司,有“东家”
的专业音乐团体了。
我曾狂喜过,也曾在狂喜之后假模假式的告诉自己别乐极生悲,然后又忍不住的偷偷笑出声来。
我想他们仨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专辑了,音像店里的架子上,终于可以见到印着“桥”
这个名字的磁带了,那是专辑,是专属于我们的集子,我们终于再也不需要和其他歌手一起可怜兮兮拼合集了,这些“终于”
来了的事儿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不欣喜若狂呢?
我问林强,如果我说我高兴的要疯了,你笑不笑话我?
林强傻笑着说,其实他也高兴的要疯了。
我咬着嘴唇笑,然后一下子把他扑倒在那张檀木大床上。
拥抱时,我问他,你怎么高兴也不显呐?
他说他是萝卜,“心儿里美”
呢。
浅吻时,我问他,你是萝卜,那我是啥?
他说我是苹果,甜的,红的。
深吻后,我反驳他,那咱俩都跨物种了,不能算同类了。
他说那就都是萝卜吧,要不,九儿,你算是萝卜缨子?
我又问他凭什么我不能也是“心儿里美”
啊?
他说了句让我当下就无语了的话,他说,缨子在地面儿上,干净,好看,谁都看得见,再说,哪儿有缨子,哪儿就有萝卜吧……
琢磨透他话里的含义之后,我什么都没再说出来,鼻子一阵儿泛酸,眼圈儿一阵发热,我压住想坐起来问问我怎么了的林强,然后用力吻住他的嘴唇。
那次,我们做的足够激烈。
床铺弄得乱七八糟,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蹬到床角去了,没了可抱一下抓一下咬一口的东西,我只好在他把我整个翻了过去时一把攀住眼前的床栏。
就是它了,我心里暗想,要是等明天你瞧见这上头有牙印儿,可别说我破坏古董,因为这里头你也有重大责任。
思路,总是会在情潮从暗涌到翻卷起来时被扰乱,混乱中,我听见某些细小的响动,接着感觉到某种冰凉滑腻的触感,然后,在我刚想问问那家伙在干什么之前,那家伙的“那家伙”
,就在我毫无防备下顶进来了。
其实都不该这么说,是毫无防备没错,可拍着良心自问一句,我什么时候防备过他呀……
于是,欲海扬波,波浪起伏,我只觉得那浪涛最为汹涌时,脑子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混战,喊杀声冲向天际,冲到九霄云外。
继而最终在达到最高峰之后,猛地跌下来,跌到水平线上,溅起莹白的泡沫,然后一点点,慢慢的,在渐缓的荡漾中趋于平静,归于无声。
林强抱着我,未曾松手。
我很想感谢他这个举动,这让我觉得心里无比踏实。
“……九儿。”
还微微有些喘息的低沉嗓音在我耳根徘徊,“这回,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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