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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遭到责怪的不会是刘仁轨,而会是皇后!
“我是在想,老师能不能用一用以退为进的办法。”
“何为以退为进?”
刘仁轨可以确信,安定公主并不是要他放弃为那些府兵争取权利,对着青州长官服输,以便能够正常出发。
她目光清正坚定,俨然在心中已有主意。
李清月朝着刘仁轨招手,低声说了几句话。
“老师觉得此
举可行吗?事情要闹大才能有解决的机会,但不是老师所想的这种闹大。”
刘仁轨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给出了点头同意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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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刺史都没想到,刘仁轨会突然让人传讯,说是要见一见他。
“那几个登门拜访的人还没走?”
他一边朝着军营的方向行去,一边朝着身边的人问道。
“没有。
您本来说是要提防他将奏报托人带出去,我们还做好了要做出盘查的准备,没想到人还没走,他就说要见一见您。”
青州刺史嗤笑了一声,“这倒听起来有点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去见一见刘仁轨,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当他步入军帐之时便发觉,在刘仁轨脸上此前时常见到的冷硬之色,已是稍稍缓解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首坐着那男子的功劳。
那人看起来真不太起眼,若光以衣着来看的话,甚至让人觉得他就是个乡野村夫。
然而在那人被暂时请离军帐,将交谈的空间留给两人后,这位青州刺史却觉得,这人得算是个人物。
只因刘仁轨上来的一句话便是,“元刺史,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青州刺史凝眸看向面前这位老当益壮的硬骨头,回道:“各退一步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挺稀罕的。”
刘仁轨神情不变,“方才有人劝我,说别忘了旧日上官的结局,看不清局势之人未必有好下场。
我倒是不觉得我这是看不清局势,但有些事情确实可以晚点再说。”
青州刺史思量了一番那位“上官”
所指代的人,想起来对方乃是因为卷入了隐太子李建成和先帝之间的斗争才被随后贬官外派,最终死于任上的。
如今这府兵制的支持和反对者,也姑且可以算是政斗之中的两方,若要按这么说的话,确实没问题。
只是这刘仁轨果然不是个容易被说服的脾性,在旧友登门的劝说中,也仅仅是做出了各退一步的决定。
不过,能让他暂时别折腾事情,之后再来写他的谏言,麻烦就不在青州境内,也算是个好消息!
青州刺史心中暗忖,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那我得先听听看你要说些什么,再来决定。”
刘仁轨问道:“以你觉得,这大营之中想要趁机逃亡,甚至是用自残的方式躲避征召的,到底有几人呢?”
青州刺史答道:“自周将军把北上辽东的兵马领走后,此地还剩一万多人,姑且将那等意图作乱的刁民算作千中有一,怎么也不会超过二十人的。”
“二十人?”
刘仁轨神情冷然,反驳道:“我看二百人都不止!
是因为何种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
“他们唯恐步上上一批出征百济将士的后尘,等到回返后,连亲人都不能确定他们是因何而死,也至今没有收到阵亡补偿。”
青州刺史脸上原本还有几分敷衍的笑容,现在也都收了回去,“难道刘都尉所说的各退一步,就是让我将这些阵亡士
卒的名录统计出来,而后自府库之中调拨钱粮,将抚恤给发放下去?你别忘了,这个发放是需要朝廷那头下旨的,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仁轨气定神闲地答道,“此前的战事不是我负责的,不管其中的补偿还缺漏多少,需要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将其发放到位,我至多将其上报,而不能越俎代庖,强令你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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